虽然已经过去三年时间,可每当青生想起来他曾经说过的那句话时,心中都会觉得有股热血涌出,仿佛那就是他要用一生的时间去完成的使命。可是,他在涅洋之中漂泊已有三年之久,仍然还是一个无名水手。
记得三年前在后山拜别那位中年道士以后,他便趁着夜色划着木船离开了弯月港,可是还没有来得及感受下大海的广阔,他就被一船海族的士兵掳去做了某座岛上的苦工,日夜为他们修建堡垒营房。一年以后,他趁机逃离了那片兵营,却不得不在岛上的森林里做了一年的野人,直到某天在海滩上憩息时,被一船海盗抓去,做了他们的同伙。
他本来想趁着这个机会在海洋里大展自己的拳脚,可没想到在海盗船上做了一年船童以后,刚刚升职成为水手,就在海军的追击下遭遇了风暴,船毁人散。只有他一个人奇迹般地在大海里漂流数日,最后在翡翠岛的北滩上了岸。
这三年的时间里,他拼命地修习着从中年道士那里学来的三脚猫的道法,以求自己可以在武力上有所突破,可是他再没有在海洋里遇到一个懂道法的高人来为他指点迷津。虽然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更强壮,可却只能从有限的实战经验里提升一些武力。
青生看着窗外黑暗又广阔的大海,无奈地叹出了一口长气。纵然他有一身武力,却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够在冷酷的命运神面前,成长为涅洋中最强大的海客,并且最终建立海客帝国,推倒清天帝国。当他的思绪从大海的另一边回到现实中来时,这才猛然发现,自己不过是一个被七个奇怪女巫关起来的可怜囚徒,而且几天前还差点被几条蛇给咬成了残废。
又是一声长叹,青生这时候才发现,安娜已经靠在自己怀中睡着。
“她是什么时候开始靠在我怀里的?”青生低头看着安娜,思绪却似乎是还没有完全从远方的大海里收回来。
月光穿过铁窗洒在安娜的侧脸上,在她柔软修长的睫毛上留下了一层乳白色的光辉。尽管安娜终日在丛林中生活,可她那金黄色的长发却仍能够保持着沁人芬芳,青生低下头把鼻子埋到了她的长发里,呼吸着从她身体里散发出的芬芳,仿佛连日来的痛苦,疲惫,都可以在这一刻得到消解。
这时一阵海风吹进铁窗,带起了安娜的衣袍,青生正要按住她的衣袍,却看到安娜睁开了惺忪的睡眼,迎上了青生的目光。
就在四目相交的一霎那间,青生就好像是看到了她眼中全部的温柔,而安娜则是定定地望着青生,眼神扑朔迷离。
这时在青生那强壮的身体里沉睡了许久的火焰,此刻都慢慢变成了汹涌的欲望,仿佛随时都要将他变回一头野兽。青生正要低头吻向怀中那美丽的海族姐姐,却突然被安娜一把推开。
安娜绕过青生走到牢房的另一端,沉下声来对着青生说道:“虽然你白天随随便便就把我们说成是那样的关系,但我不会因此怪你,你是在预言画卷里出现的男子,我觉得你不是个坏人,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化解这次危机,帮助我们度过难关。我现在既然还是女巫塔的成员,就一定会坚守着女巫的誓言,我们,还是保持些距离比较好。”
青生深呼吸一口气,定下心神,用温柔的目光看着安娜—这个在他出海以后唯一救过他也抱过他的女人,突然间意识到,这个正跟他一起被关在这里的女人,好像才是这女巫塔里真正的女巫!
两人各自在天牢的一角里蜷缩着,没有再说出任何话,渐渐睡去。
夜晚永远不会平静,沙滩酒馆里的喧闹仍然在持续着,海浪仍然在海滩上不知疲倦地跳跃着。
在女巫塔的所有灯光都熄灭以后,从女巫塔后面的阴影处,悄然走出了一个女人的身影,确切地说,那不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