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洛站在一座办公楼里，身边是空落落的几具骨架，鲜血将这个不大的办公室整个浸透了，脚下黝黑得像是刚铺上的地板。
他不是刻意要挑这个房间的，但是刚刚上楼时从楼梯转弯处的窗户里看到的那一幕让他有点慌不择路。
等他选好视角，拿出望远镜的那一刻，他才知道那东西不是幻觉。
陈洛赶忙跑了出来，这件事情必须要让上司玄宁知道，那家伙那么喜欢装逼肯定有办法处理这种情况的。
荒凉的街道上微风乍起，垃圾伴着树叶开始有飞舞的趋势，陈洛绕开几颗绿化树和倒下的路灯，往对面的街道跑去。
“上司玄宁！”他扯开嗓子喊了起来。
“上司玄宁！”
“上司......”
第三声没出口一个人就出现在了某个楼下。
陈洛也不管他为什么明明听到叫声了还不理自己，自顾自地跑了过去，很快就把他看到的说了一遍，说完他才弯下腰撑着膝盖拼命喘了起来，这才看到上司玄宁的裤子上居然沾上了些血迹。
新鲜的，还在流淌的血。
陈洛有些吃惊，他顺着上司的裤脚往上看，直到他的脸上才又看到了另外的一丝血迹，很细微，不仔细看甚至发现不了。
“是有点麻烦了。”上司恍若未觉，继续说道，“但是你还没有发现另外一件事吗？”
陈洛一愣，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重要了？
“什么事？”
上司转了个身，向着四周全部示意了一下，意思是针对身边所有的场景。
“你难道没有想过，这些楼到底是怎么倒的吗？”
陈洛看他转了个身，还以为他要干什么，听他这么一说，这才放松了下来：“还以为是什么事，当然是......”
陈洛傻了，他在这城里混了快一个月了，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就是觉得世界末日房子倒塌是常识，可是并没有发生地震......
“我草对啊，那些狒狒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把这么高的大厦给弄倒，而且......”
“而且人死掉留下尸体的比例也完全不对，就算狒狒会连骨头一起吃掉，衣服也肯定要留下来才对。”上司面无表情地对陈洛说道，“而且，这里狒狒的数量也太少了。”陈洛并没有发现，说这句话的时候，上司的手忽然抖了一下。
“你别吓我，你别说这里还有更强的妖怪，那为什么我们看不到它，难道它在地底下？”
陈洛缩了缩脖子，不知为何，他竟然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害怕。
“不，看这建筑倒塌的情况，它并不在地下，而是在......”上司玄宁抬起头，嘴角罕见地微微张开，呼出一口气的同时说出了一个足以惊世骇俗的答案，“天上。”
“准确来说，它太大了，它的体型相比于人来说，就是在天上。”
“那，那怎么办，还要走吗？”陈洛抱在一根路灯上，下意识往上司那边靠了靠。
“要，它不在这里。”
“你怎么知道。”
“因为看不到。”
陈洛狠狠拍了下这个木鱼脑袋，那么大的东西要真在这，他们能看不到？当他意识到这点以后又从上司身边蹦开了：“不早说，吓死个人。”
“当务之急就是要在暴雨来之前把他们也带走，这乌云的规模太不寻常了。”上司玄宁走到一块空旷地方，拿起望远镜看了一眼，随即补充了一句：“等这场暴风雨来了，恐怕就什么都看不到了，万一那时再找不到落脚点，就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