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石野已然猜出了眼前男子的身份,此时听到问话哪里还敢随意回复。
斟酌再三后,风石野神色不变,拱手说道:“先生家事,晚辈却不敢随意评说。只是不知为何,晚辈却突然想起少年时看过的一本野记小说,颇为有趣,也不知先生愿听否?”
儒雅男子闻言,莞尔一笑,赞许的看了眼风石野后说道:“能让你这圣前童生记忆尤深的小说,想来定有其不凡之处,说来听听。”
风石野微微一笑,组织了下语言后,说道:“也不知这小说是何人所作,晚辈少时看去,竟觉里头人物事情便似真的一般.......”
说着,风石野便把前世明朝天启年间东林党把持朝政,之后天启皇帝启用魏忠贤大肆打压东林党人,和清代雍正启用血滴子诛杀异己的事混合到一个故事中说了一遍:把魏忠贤说成了血滴子,把玩物丧志的木匠皇帝变成了勤政的雍正,又把谋私害国的东林党团体保留了下来。
故事说完,风石野心内便开始忐忑了起来,这个故事用意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让眼前这名至尊狠下心来,培养心腹之人,暗中诛杀青林党人......这等寓意说出来,已然可以算作是胆大包天了!
“哒、哒、哒.....”
只见儒雅男子听完风石野所说之后,手指缓缓敲击着桌面,思忖良久后叹道:“这故事倒也有趣。可惜,本座家中之事却和小说中这位雍正帝不太一样,那伙人......触角伸的太长了,便连本座一手带大的门关弟子,也已然成了他们的人。”
紧接着,又见他苦笑一声继续说道:“说来本座似乎连这位凡人皇帝雍正也不如,好歹人家身边还有个心腹血滴子魏忠贤可用。本座征战多年,身边虽也有不少心腹之人,可却全都不能用,一旦用了,定然瞒不过我那位好弟子的耳目,如血滴子这般的暗中势力,便绝不可能成立,徒呼奈何啊!”
风石野闻听此言,内心却已然开启了天人交战……赌不赌?赢了,他日早晚闻名天下,权倾朝野;若是输了,恐怕便要万劫不复了!
“罢了,富贵险中求!死便死吧!”风石野心内暗叹一句。
紧接着,只见他起身离席,对着儒雅男子便伏地拜了下去:“天帝万岁万万岁!弟子风石野,愿为天帝血滴子,助天帝斩去一切掣肘!”
风石野是圣前童生,此刻他自称弟子,却也无可厚非。
天帝见状微微一愣,随即摇头失笑道:“哈~,倒是个有心之人。看来你如今虽不在朝野,却对青林党一事已然有所了解,故竟能前后参照之下猜出朕的身份,还能借野史之说献策,顺带着把自己推荐出来,如此急智......风石野,你很不错!”
“乡野之民,便如那无根浮萍,求道不易,还望天帝成全!”风石野此刻跪地伏身,没有过多狡辩之言,只是把姿态摆的极低。
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风石野,天帝脑中突然想起了钦天监的那句批语:“七杀之局,若天帝能把风石野收归己用,则待此子成长之后,便如一把绝世宝刀,天帝刀锋所指之处,所向披靡!”
想到这儿,只听天帝笑道:“抛开身份不谈,朕且问你,只凭你白云境的修为,又如何成为朕的血滴子?你可知那锦衣卫中,最差之人的修为若何?”
“弟子以为,弟子如今的修为虽是劣势,却也未尝不是一种优势。弟子圣前童生的名头和诗文立道的事虽然引起了他人关注,可只要明里天帝不对弟子加以重视,久而久之,此事便自然会被人淡忘......没有人能想到天帝会启用一名白云境的暗子。”风石野淡然答道。
“暗子?”
“不错,便是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