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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焦土(2 / 2)

儿藏在竹林深处一处隐蔽所在,那是余风用竹子竹叶胡乱搭起来的椭圆树屋,交代好了女娃儿,再用竹子从外面闩住不让女娃儿乱跑,这才自己寻到镇上搜刮吃食。

开始几天,镇上一个人都没有,有的是三三两两在街头游荡的郊狼,余风小心避开它们,狼儿们有大把的尸体当遵作吃食,也不屑理会余风这几根廋骨头。余风偷摸拿了些地瓜,就赶紧跑回竹林。

接下来几天,镇上陆续有人出现,余风也觉得危险已远,暗裔屠了城已经远去,不怪余风这么想,实在是铁岩镇没什么让那些能变乌鸦的妖人留恋的东西,看他们只杀人,不取牲畜就可以看出一些,余风甚至还在搜刮的那几天里找到了不少融化了的金饰品,他偷偷藏了起来,准备以后和芸儿一起生活所用。

觉着没什么太大危险,余风便应了芸儿的哀求,先找了周大叔的尸体,只是…当日那个牛圈早已被人付之一炬。

周大叔的尸身躺在草垛里没能幸免,被烧得结出一层厚厚的碳痂,腹部还被动物啃噬出一个大洞,内脏被吃了干净。余风忍着恶心就地给他挖坟埋下,捡了巴掌大的木牌给他立了碑。

虽说没有见到老农的尸体,心中有所侥幸,但余风还是怕他死后魂魄没有着落,便在周大叔墓旁给他立了小小一座坟墓。铭字:老爷爷之墓。

余风还找了那陆成福那畜生的住所,却没能在碳灰里找到个焦尸,也没能找到那块玉佩,终是叹了一气,念叨了句——不要也罢。其中有多少酸涩只有余风心里知道,那毕竟是母亲留下的唯一念想。

镇里逃过一劫的还有不少人,有的跪在焦土里抱着焦尸哀嚎痛哭;有的在灰里舞着黑风上下穿行,提着耙子翻寻焦炭里烧剩下的值钱宝贝;有人红着眼坐在地上磨着刀子,念念叨叨说要报仇雪恨。有的人发起疯来,扑打走过的路人,随后路人反应过来,两人扭打在一起。

余风牵着小女孩的手,两个人浑身遍布灰尘,脏得像乞丐,不,余风本来就是乞丐,只是身边多了一个小乞儿。避开崩溃疯狂的人群,两个小人儿寻了烤成爆米花的玉米棒,腊肉和一些侥幸逃脱火灾的牛肉干。备足了粮食打算一路沿着河流往下游走,去寻找芸儿母亲遗失的头颅。

一个老叔叔怕是认识芸儿,在一处河边唤住了二人“你是周家小娃儿?你身旁那人是谁?”他上下打量一眼两个娃儿,见余风背后鼓鼓囊囊不由面色一沉,将之与那些没了心肝趁机发财的混子归为一类。还未等芸儿回答,便又喝道“你是哪一家的娃儿?!”

余风不想与人纠缠,他看向芸儿,只是芸儿一脸悲伤,不知是不是想到伤心处,不时掉出一滴晶莹泪花来。余风见芸儿没有搭理的意思,便也不理会,握住芸儿的小手径自离去。

可那老叔叔不依。他快步追上来一把芸儿抱起来,又抓着余风背上的包袱。

余风心里一沉,伸手搭在腰间,那里插了废墟里寻到的一支烧得变色,像染了彩般的短匕。

这时只要那黄衫中年敢有动作,他余风就敢持刀捅他个对穿。“放开”余风冷道。

那黄衫并不理他,那只手一使劲便要将他身上的包袱扯下来,余风被大力拉得踉跄后退几步。却用右手肘关节勾住了包袱。

见这人这般蛮横无理,凭借较自己老成几十岁的身体,一言不合就要欺辱自己。余风见不可力抗,便主动松了包袱,退后几步抽出刀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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