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怪罪的意思,虽然你们御史干的是咬人的差事,但是御史队伍里也很少有傻子吧,这个二百五是怎么混到朝堂上的。
刘武瞧都没瞧那个御史,刘启笑哈哈的对这那个御史做了个轰赶的手势,那御史见状涨红了脸,被身边将身子伏得极低的同僚拽着裳角重新伏在地上,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嘴角轻轻翘了一下,脸上也闪过一丝轻松的模样。
刘启走下御台拉起刘武的手,牵着刘武走上御台,指了指自己下首的虚席示意刘武坐过去,又转过身瞧了瞧台下伏着的群臣,将手往上一挥,淡淡说了一声:“都起来吧,今日迎梁王入京,你们都辛苦了,朕这个弟弟平时有点奢靡,听说你们私下里没少议论,是吧?啊?就连我弟弟给我请个安都有人挑毛病,你们是真的没事干了是吧,啊?都起来吧,我大汉的脊梁们。”
刘武刚刚坐稳了身子,一听皇帝说了这话吓得又要站起,却被刘启按着肩膀死死的按在座位上。刘启看着台下稀稀拉拉站起的群臣,又淡淡说到:“今日朝会开始吧,有什么要议一议的事都提出来吧。”说罢转身绕过案几,回到上首又坐下了。
窦婴在蒲团上跪坐良久,静静听着众大臣向刘启汇报各种各样的事情,有关于税收的,有关于民生的,还有关于边境与匈奴人的摩擦,这都是一个国家每日必须要处理好的事情,虽说偶尔一两个没处理好还捅不出什么大篓子,但是积少成多,若不认真对待难免国家会出大问题。
窦婴等到这些政事议论的差不多了,揉揉已经跪坐的有些发麻的双腿站起身,走到堂中央向着台上一拜,捧着笏板道:“启禀陛下,梁王殿下英武不凡,于平定七国之乱立有大功,素受太后及陛下宠爱,虽偶有骄横事,也总得陛下宽宥,陛下宠溺梁王天下皆知,只是臣近来听闻一些风言。臣闻梁王殿下于封国守军外另设新军,招纳各国勇士入军,现已有些规模了,臣为梁王声誉考虑不得不问梁王,您私蓄新军所谓何事?”
刘武知道自己这个大哥为人宽容,但他毕竟是皇帝,他可以容忍自己奢靡,容忍自己招摇,却不能容忍自己私蓄军队,可是这事真怪不得刘武,这支军队是抵抗七国联军时招募的,七国之乱虽除,军队却不能立即裁撤,毕竟当时招募的不是雇佣军,不是自己封国内的子民,人家为了勤王跋山涉水来参军,你用完了人家就把人家踢出去了,这么干丧良心呐,再说这支军队人数也不少,一旦哗变他这个梁王便是主要责任人,这事两头堵,刘武自己也很闹心。本来想着这支军队不再招纳新卒,慢慢的一点一点就裁撤了,如此最为稳妥,却不想今日被窦婴拎出来说嘴。
刘武正要辩解,窦太后却忍不住了,拾起身下的蒲团便向着窦婴掷去,口中还叫骂不停:“早就知道你这小子心术不正,如今我儿刚刚入朝,身子还未坐热,便要受你这竖子诘问,你当老身死了不成,还想当着老身的面挑拨老身的两个儿子反目,老身打死你这个没有心肝的烂肠人。”
窦婴伏在地上战战兢兢不敢躲避,刘启却有些不高兴了,指着窦婴喝道:“梁王若有歹意,七国之乱时便做了,何须等到今日,你如此见事不明,如何能堪当重任,便去梁国做个中尉,随梁王学习几年吧。“
刘武闻言怵然一惊,中尉是什么官职,那是统领一国军队的人呐,看来皇兄还是对自己不放心。刘武转念一想,觉得这样也好,反正自己也没有反意,正好窦婴做了自己的中尉,新军的事便交给窦婴去做,从此便没有后顾之忧了。
窦婴唯唯诺诺的退回自己的位置,抬头和刘启对视一眼又缓缓垂下。这一幕做的非常大方,就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与陛下这样交流过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