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身边,问他干什么的?
荀元度低着头,红着脸说:“卖胭脂的。”
屠夫突然一声大作,用刀架起了荀元度的脸,开足了嗓门说:“说什么?听不清。”
荀元度清了清嗓音,镇静了一下,看着刀,颤抖的说:“卖胭脂的。”
屠夫说:“卖,就得喊出来。街面那么吵,你的声音那么小,谁听的清呀!你的声音再这么小,我就把你的货箱砍烂。”
荀元度真是不明白,看着市井上你来我往的,井井有条,竟会陡然出现这么一个无赖,想要完成师父的意愿,就得尽快卖完胭脂。
豁出去了,荀元度克服了胆怯,渐渐的自然吆喝叫卖起来。
身在世俗,看的自然都是俗事,叫骂的,打架的,打情骂俏的,孩子哭,痞子闹的,没点安宁。
可想而知,荀元度的厌世情绪了。
每天晚上回来打坐,心也被搅的不安宁。他也不好问师父,只好自己想,自己悟。
后来明白:修道人的心是为修道而来,心在道中,自然就能远离世俗,怕什么呢?
一个月过去了,荀元度连一盒胭脂也没有卖出去。
有时不禁暗自叫苦:“怎么卖胭脂比修道还难呢?”
不过,后来渐渐能明白,既然师父让他卖胭脂,那他就的高高兴兴卖。
修道要用心,卖也的用心,要想卖出货,赚的钱,就得知道谁用胭脂。
荀元度想了想,寻常妇人家,青楼的娼妓,宫廷后妃,富商宠妾,都用呀。
可是转念一想,卖胭脂就得接触女色,那还怎么修道呀?
女色还真难过。
要和人家讲,要看人家,等人家涂上胭脂后,还得说适不适合,好不好看。
一天,荀元度想到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是世俗中人,都是人。他也是修道人,是超越世俗的人。世俗的一切,包括人,怎么能动得了我修炼的志向呢?想到这些,荀元度便不再觉的接触人有什么难为情的。心一下坦然了。
他开始接触形形色色的人,因为把住了心,所以花花世界,在荀元度的眼里,都显的暗暗发沉。
尘世嘛,不土才怪?
至此,有天宫仙女看到荀元度的想法所动,于是下世,化成妙龄女郎,故做千百娇媚姿态,以试荀元度。
尽管白天荀元度卖胭脂时,不能打坐修炼,但心时时刻刻都处于定中,自然不为女色所动。
仙女见荀元度定力了得,离去后,又化作年迈色衰的贵妇,来买胭脂。
贵妇买下胭脂后,便立刻涂在脸上,瞬间只见珠黄的容貌还原成貌美的少妇。众人见状,纷纷惊讶万分,世上竟有如此神奇的胭脂。
消息一下传遍了街市,众人纷纷来买胭脂。
那天,正逢王太后进庙礼佛,看到街面人声鼎沸,不禁好奇,于是派人询问究竟。
当知胭脂的神奇后,随即出资一万贝币,买下了全部的胭脂。
荀元度看着众多贝币,心想,师父的愿望终于可以完成了,高高兴兴的挑着贝币,回山汇报师父。
半途中,他看到一队军马,正企图凌辱一群正在采花的少女。
自古贞洁为重,岂能袖手旁观。
长久的吆喝叫卖,以使荀元度的声音不再羞涩,反而洪亮如钟。
荀元度说:“我有一万贝币,愿全部送给将军们,希望你们放过这些无辜的少女。”
将领们一看两担的贝币垂手可得,顿时眉开眼笑,欢喜的不得了,立刻答应荀元度放过了这些少女。
真是世事无常呀,刚才还有一万贝币,完成师父修建宫殿的愿望,一转眼,就什么都没有了。
荀元度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