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跟着我们?你是一个读书人,应该不会有不轨的心思,为什么?”尹川蹲下身子问:
“给我三十贯钱,我的命就是你的!”
这句话让尹川一愣,十贯钱,一条命?这是他娘的什么人啊?正要离开却看到一双血红的眼睛,里面全是恳求和悲伤,修长的双手紧紧攥着指甲断了都没知觉。云烨忽然觉的这个人很有意思,他无疑是骄傲的,虽然趴在地上却昂着头,鼻子里渗出血迹也不擦。死死看着自己,等待自己的决定。
“三十贯?强壮的昆仑奴才十贯钱,你凭什么值三十贯”
马三宝有些不喜欢此人,没好气的说道。
尹川阻止了马三宝,细细观察了一下这个人,
“你是一个骄傲的人,为什么要作践自己?”
“我钱森潦倒半生,自问也曾熟读五经,为出人头地头悬梁,锥刺股二十年苦读,也算见多识广,现在却因被牵连,一事无成,还要靠妻子织布谋生养活。这叫我情何以堪?如今她病重,需要贵重药材方能活命,我欠她的,就用这条命来偿还。”
“男子汉大丈夫不要轻辱自己,区区三十贯钱何足道哉,刚才我的护卫打伤你,作为赔礼,这两锭银饼就算汤药费,好自为之吧。“说完,尹川让马三宝掏出三个十两的大银饼放在钱通手***拱手转身离去。
钱森泪如雨下,抓着三个银饼眼见云烨离去,跪在地上叩拜三下,穿上鞋子,踉踉跄跄的奔向药房。
“公子,我看那人就是一个骗子,您给他钱做甚?”
马三宝还是有些不解,他从小四处漂泊,这一类的骗子很多,早就长了一个遇事往坏处想的心。
“我看他眼神坚定明朗,长相宽厚,必定是个老实人,不会骗人的。”
这几天来,尹川待人宽厚,一直都是如春风般和煦,哪怕是自家仆人,在尹川看来,那也是人,因此马三宝敢质疑尹川,尹川还细心的回答,这要是放在别人家,马三宝早就被掌嘴了。
“就是,我看他也不像是骗子,就你心眼多。”
一直不爱说话的党士杰也闷声发表意见。
“你个闷葫芦也舍得说话了?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你懂的什么,这些人………”
“好了,该回去了,找个时间还是要去雇一个管家才好,不然什么事都由我来做,还不得累死公子我啊,三宝,你多留意些。”
尹川不愿在这件事上纠结,出声打断了马三宝的话。
“哗哗哗”
尹川话音刚落,方才还艳阳高照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经有些暗了,哗啦啦的下起了雨来。
“落水啦,快些走”
“这贼天,怎滴突然就落水了呢。”
很明显,路上的人都没有准备,这雨下的突然,原本还在叫卖的卖主只好连忙收了摊子,到别处避雨去了,而尹川三人却是例外,他们早就准备好了雨伞。
“小姐,这好端端的怎么就下起雨来了呢?”
离着尹川不远处,有一对主仆也在避雨,两人年纪都不大,只有十四岁上下。
那丫鬟一双双环髻,眉目秀丽,一身月色的百褶长儒群裙,眼睛里透露出调皮机灵。
而那小姐呢,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一淡黄色的长裙,上配一件素淡的白纱衣,极为淡雅的装束,风吹过,稍显单薄,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惜。
“就你话多,这盛春时节,下些雨是极好的,刚下田的庄稼也能成活多一些了。”
那小姐有些嗔怪的丫鬟一眼,这语气倒不像是主仆了,反倒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