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殇并没有询问天琅那所谓的两次仇恨到底是什么,既然他考虑过多了,那么就得按照天琅的计划行事。
天琅像是个大预言家,与那些精通策略战术懂得预测未来的天力士不同,他就仅仅只会预言,毫无征兆的预言。
“明天是婚流日。”天琅说,“我不想看到天娅被囚禁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果再让我看到那一幕——或许又会重来。”
入殇消失了,天琅重新靠近那座酒楼,这应该是他第一次这么主动的思考很多,也许这一次应该能把天娅救出来,在外界势力的干扰之下。
他没有走进去,也没有想要潜入尚家的打算,他想要回去,在夜迷这个城市的谣言还没有迅速传遍之前,他想回到城市边缘跟他的母亲告个别。
他想说永别了母亲,或许在我离开这个城市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父亲也是,你们欠下的债我没有办法替你们还清,天娅绝对不能成为婚流的牺牲品——如果有下辈子,真正意义上的下辈子,我一个人会替你还清这辈子的负债,就当你们从来没有过我们这两个孩子——
仔细想了想,天琅觉得说这些话实在是有些不孝,可是一如既往的重复让他倍感憔悴无力,任何事情都得要有个尽头才行,不能永远做一个昏迷者,是时候从梦境中醒来了。
…………
临近黄昏,城市边境灯火辉煌。
天琅脑袋突然闪过一个画面,这个画面中充满了炽色的火焰,火焰在城市边境如海浪般疯狂的席卷,它们如嗜血的恶魔一点点的吞噬了痛苦挣扎的百姓,虚幻的火影当中,一群身披盔甲的士兵在某个人的带领下面无表情的屠戮每一个尚有气息的人们。
既虚幻又清晰,仿佛下一刻真的要发生一样,但这是真实吗?难道脑袋已经开始变得不太正常了?
“尚青!”天琅突然大喊出声,“住手!快住手!”
尚青当着他的面把他的母亲给杀了,把他的房子给烧了,把他邻里全部乱刀砍死。
但是天琅身体却不能移动,他像被某个东西牵制住了一样,他又在茫然的看着这一切,这些重复而又复杂的画面在脑海里迸发而出。
上一次也是这样,他尾随着尚青的部队却又不敢靠的太近。
他只记得他不能死,只要死了一切都完了——他亲眼看着尚青把他们的城市边境给摧毁,自己躲在废墟的房子里瑟瑟发动痛哭流涕,他昏倒了,不省人事。
醒了之后发现城市边境连一块像样的地界都没了。
尚青这个人下手真狠毒,到底是为了什么理由让他可以改变城市边境和城市的特殊关系从而毁灭半个夜迷之城的?到底有什么深渊的仇恨可以让他成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天氏?”
天琅忽然想到,天氏是什么?天姓家族?还是说他们这些城市边境的人?
天琅回到了表面上看起来祥和平静的边境。
路灯上飞蛾扑闪,凄凉冰冷,他没有看到街道上任何一个人出现,这个城仿佛一瞬间被滞空了,像是一座死城无半点生命迹象。
他回到了家里,脑海里那些不孝之话反复斟酌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说出来的时候母亲宛如消失了一样——这个家根本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
“你去哪了?”天琅轻声喊,“父亲回来了吗?”
父亲当然没有回来,既然是天琅主动答应天娅婚流,父亲说不定要等到婚流结束之后才回来。
母亲也跟着去了吗?
“奇怪,太奇怪了,明明早上还好好的……”
天琅打开了二楼自己的房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