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知道天娅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么?”天琅背对着她,眼里含着泪水,“她不仅仅是你们的孩子,她还是一个普通的女孩,我知道你们非常不满我每天带着天娅上山,可是你能听到她的心声吗?你们知道她为什么不敢对你们倾诉吗?让她承受这种婚流的痛苦这是唯一的解决方法吗?”
天琅突然转过身跪倒在地:“母亲,告诉我父亲到底把天娅送去什么地方了……这是儿子第一次跪下来求您,在事情尚未酿成之前我要把天娅带回来。”
“已经晚了。”母亲虽然迫不得已,却也只能被迫接受贵族的规则,“尚家族是夜迷城最大的贵族,大部分的规章制度都是由他们家族谱写,并且城市长还是他们的主事之人,天琅,就算我们不从,就算逃离这里结果也可想而知,天娅能够婚流尚家对她来说也是一个归宿,你可不要意气用事铸成大错……”
“母亲,我们住在夜迷城边缘已经快二十年了,这近二十年过得是什么生活你和父亲比我们更清楚,而他们擅自制定的城市规则大部分都是针对我们这些低等人,那种成人婚流放在别国甚至其他城市根本就是侵犯了百姓的权利,我们居住在夜迷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要不是你们……”
天琅欲言又止,他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不过知道了天娅如今在什么地方倒也好动身去救她,他对着母亲磕了三个头转身夺门而去,只留下母亲落寞的背影。
天色微亮,远远望去,夜迷城还笼罩在一层白色的雾气当中,他知道凭他一个人的努力什么都办不成,可是却总有一股劲力支撑着他去救妹妹。
如果天娅被迫婚流尚家,未来一定会多劫多难,他绝对不允许让这种事情发生。
他想过了,只要成功将天娅救出来,他会立刻带着她离开,不是上山,而是逃离这个城市。
…………
春季无疑是最美好的一个季节,万物复苏,暖风习人,一大早叫卖声音频繁,各大店铺开张营业,不多时人潮流动,车水马龙。
可这种美妙的季节却无法从天琅的表情上看出半点,他面容憔悴,脚步松散,精神力却又高度集中。很多人见到他的第一面便下意识的躲开,他完全就是一只恶事的动物,除了一股子狠劲,就剩下残破的体力。
“天娅……”
他轻轻呼喊,眼睛瞪得浑圆,他突然抓住一个行人张口就问:“请问你,知道尚家在何处?”
“尚……尚家?”行人有些疑惑,“你是尚家的朋友?”
“不是。”天琅低声说,“只是有些事情处理。”
“你是尚家的亲戚?”
“也不是,我只是……”
“不是朋友也不是亲戚,难道是仇人?”行人蔑了他一眼,“第一眼看你就知道你不是什么上流之人,穿着一身破烂我还问你真是瞎了眼了,快滚吧,边缘的贫人!”
“我就想问个路,为什么你连路都不肯告诉我?”天琅有些愤怒,“你也不是富人,怎么把我们看的这么轻贱?”
“神经病吧?在这个城市谁不想攀升,连夜迷最大的贵族尚家都不知道还拦着人问东问西,你到底是不是夜迷的人?你是不是黄陵国的人?”
天琅在行人的远离下目瞪口呆,他不是不清楚尚家,只是他没想到如今这个城市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拉来一个路人得到的答复竟都是些攀附势力之人,可怜自己每天都待在山里与动物相依为命,久而久之成为了一个脱离大众之人。
“是我错了吗?”天琅突然问自己,“或许见识一些新环境才能摆脱这种命运,可如今又怎么能做到?”
这个城市简直比自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