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动力在于任流生有着读书改变命运的强烈愿望。将近十五岁的他在家里已经知道,自己不是干农活的一把好手,如果像自己父亲一样不能上高中,任流生真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走向何方。当年的父亲是考上了县中,却因为体检出身体的一个小毛病,没法继续上学,不然如今的家庭条件绝对不会是这样。
初三的时候,每个人都要面对人生第一次大的选择。能上高中的继续读书,有更好的发展空间,不能考上的,很可能就得回家,开始帮父母干活,或者外出打工。这时候的人内心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焦虑感,这些焦虑,是需要一个流淌发泄的出口。
他们把任流生锁在宿舍里,让他不能按时去上自习,在任流生把这件事告诉给班主任之后,班主任在门口大声地叫了他们的名字,让他们出来,全班人都听到了班主任的愤怒。这样也阻止不了他们的蛮横,一个人还对着任流生说:“你做得对,以后我要是还这样,你还可以去找班主任。”当面赤裸裸的挑衅。
一次宿舍熄灯之后,任流生还没有回到宿舍。等他到了宿舍门口,他们竟然借口熄灯了要关门睡觉,都躺在床上,没人给任流生开门,宿舍的其它人也是懒得管闲事。依任流性的性格,叫了几声之后,没人开门,就打算等宿舍管理员过来,让他来叫里面的人开门了。
但隔壁宿舍的同村人,对任流生说:“你太老实了,才会被他们这样欺负的,你要知道,我们是来这读书,而不是来这让人欺负的。”说着就用脚狠狠踹了门口,因为不是特别坚实的木门,把门后一个简单的插销踹坏了,任流生推门进了宿舍,也只是简单地在里面卡了一下门,没有全部修好,外面人用力推一下就会开,任流生却不管这么多,直接去睡觉。第二天锁门的人自己就把插销装好了。
现在的情境,让任流生想起了小学二三年级的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那两年,在学校里,几乎每天都会被几个男同学弄哭几次,虽然现在比较大,不会在人前哭泣,只是还是感觉到很委屈。为什么到哪都会有这么几个蛮横无礼的人,以欺负他人为乐。难道看到别人委屈的样子很有快感吗?
有一段时间,任流生不断反思自己,就是因为自己面对别人的时候太胆小怕事,才会步步忍让,却想不到越是这样,别人越是步步紧逼,得寸进尺,越是体现得怕事,自己身上不公平的事就越多。任流生明白了,善良与忍让,不应该在蛮横与无礼面前自甘灭亡。任流生准备适时的强硬一点,而他要一个信念在自己心里,才能指导他的行动。他选中了这样一句话:“命如草芥,誓要掀翻顽石。我是流氓,我怕谁。”像是从一个极端走到了另一个极端。只是任流生的人生经验还很少,不知道这样的选择是不是正确的,只是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他必须改变自己。
对于别人的捉弄,任流生心里已经不会去气愤了,因为生气是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是很不划算的,他只是在心里把这当成是一场闹剧,他们只是跳梁小丑一样的人。当然,表面上看起来,还是有点着急和生气的。
在另一个大白天,别人又把他关在门外的时候,任流生看着他们就站在窗户对着任流生笑,这次他们连借口都不找了。想了几秒,任流生就自己抬脚去踹门,就算踹坏了,自己也是占着理。不过看来没什么踹门的经验,只把门偏下面部分的一块板踹掉了,他们也不想把事闹大,就开了门,自己把门板修好了。
在任流生想要挤牙膏去刷牙的时候,他们三个人轮流抛着牙膏,任流生去抢的时候,就扔给了另外一个人,任流生知道这样永远也抢不到他的牙膏,索性抓住其中一个人的手,向着拿牙膏的那个人走去,被抓住手的人不干了,故意大声说:“牙膏现在又不在我这,你抓着我的手干什么?”任流生也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