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觉回头，洪老鬼站在背后！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深深眯着花白眼珠盯着我，表情与寻常无异，但此刻对我造成莫大压力。
“这两天经历了太多，我……我有点害怕，所以来拜拜祖娘娘，求娘娘保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拜门巡街回来后洪老鬼说“祖娘娘肯护着我”这句话，脱口说了出来。
洪老鬼扭头看向供桌上的祖娘娘，半天没吱声。
有点奇怪，他并没有注意桌上被翻过来的牌位，下意识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恰好看到祖娘娘尊身的嘴角突然慢慢翘起，露出一个诡异笑容。
“啪！”
还没等头皮一炸，沉重巴掌又重重落在肩上。
“出来吃饭吧。”
洪老鬼一向待我不薄，每天好吃好喝供着，这次也不例外。
望着满桌丰盛饭菜，我此时却心惊胆颤。
虽然在祠堂中洪老鬼没有说破，但从娘娘尊身上所出现的诡异情景，料定他绝对猜到了我在怀疑他。
“师父，这两天您去哪了？”
洪老鬼始终没有说话，受不了压力的我强迫自己装出平时样子吃了几口菜后主动颤抖开口。
正在默默吸烟的洪老鬼投来一个平淡眼神。
“我去处理财儿被截走这桩子事儿了，你不是早就晓得了吗？”
自知失口，我差点被噎住，“不……不是，我是想问……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洪老鬼用烟锅敲了敲鞋底倒掉里面的烟灰后，径直起身朝卧室方向走去，令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处理完了，你以后好好当娘娘的徒儿就成了，今晚没有生意，吃过饭你再去躺会儿吧。”
昏暗厨房中很快剩下我一人，气氛十分压抑寂寞。
但我无暇顾及这些，满脑子都是洪老鬼走时说过的话。
处理完了……
我想起了军衣大叔，他所说得“处理完了”，究竟是指刘德壮已经入土为安，还是指……解决了军衣大叔？
回想起了大叔追赶纸人出殡队伍时眼中的莫名光彩，我的心再度颤抖起来。
还有，让我安心当娘娘的徒儿就成了。
这句话听起来颇有深意，是暗示我不要继续查下去吗。
当得知祖娘娘就是执事娘娘时，我心中有个强烈念头，迫切想知道它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以蝴蝶鬼女的形式跟在我身边。
更想知道，刘德壮诡异死亡的真相。。
而洪老鬼这番话，让我不敢轻易去查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乖乖听话的原因，接下来近一个月的时间内，洪老鬼像父母那般好吃好喝待我，还不让干太多的活儿，可谓疼爱有加。
这段时间铺子里也再没有发生诡异之事，似乎真如他所说，刘德壮的事情已经过去。
但军衣大叔迟迟没有再出现过。
这令我日益惶恐，猜测难道他真得被彻底“处理”了，从而让我更加不敢去查。
一旦放下，生活又变成了走财儿前的样子。
白天睡觉，晚上的话，则看自己心情。
心情好的话，要不站站柜台卖香烛纸元宝，要不跟着洪老鬼学习扎元宝或者剪纸钱等一些简单手艺。
心情不好的时候，偶尔出去逛逛夜市，大部分时间去午夜电影院看电影，散场后就回来睡觉。
如此无所事事，甚至称得上不务正业的学徒，不管在哪个行业里，别说容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