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害怕!不能害怕!永远记着,一旦害怕你就死了!”
听着千米开外不断隐约传来的剧烈肉体碰撞声和惊怒嘶喊,赵无望再次回想起四年前他十一岁时郑老头带他进矿山遇到狼群时对他喊出的这句狠厉的话。
这句话如暮鼓晨钟一般时刻回响在他脑海,敲打着他卑微的灵魂,让他在艰难的生活面前苟延残喘着不曾倒下。
眼前的场景与四年前何其相似!
满目都是在风雪中蔓延开来的血色,空气中凝结着让人窒息的无助和绝望,只不过四年前的危险来自于狼群,而今次的危险来自于人类。
准确的说,是三个人,三个来自于看不见的人类社会顶层的人,三个拥有强大的无法揣测的武力的人。
此刻他正竭力控制着自己隐约畏惧颤抖的身体,疯狂的反向运转着郑老头临死前一个月教给他的《归灵诀》,从而封闭了他自身的五感知觉,甚至收敛起他脑海中不断翻涌的念头,在将他全身覆盖住的尸堆里极其轻微的蠕动着。
这些尸体生前都是和他一起挖矿的工人,然而就在五分钟以前,一道剑光斩过,他们瞬间全部死去,成了新鲜的尸体,断作两截的身躯和坍塌的矿洞将因为瘦小而躲过一劫的他掩埋。
血尚温热,不停地滴落在他的身上,又湿又黏,让他饱受死亡阴冷气息的折磨。然而他却连一丝或恐惧或憎恨或愤怒的情绪都不敢流露出去,外面的三个人是他这位于穷乡僻壤的被视为蝼蚁的底层贫民所无法了解的存在,他们之间的战斗于他而言就是天大的秘闻,而从他们在战斗之余也要将沿途看到的人灭口的行径来看,其中也果然有不可告人之处。
刚刚发生的一切仅仅只是他们战斗空当中随意一剑的殃及池鱼,而一旦他们的战斗有了结果,幸存的一方一定会在这附近大肆搜查杀人灭口的,届时他若是被找到则必将万劫不复难以幸免!
天知道他们有着怎样的侦测手段,所以他这一只蝼蚁就只能收敛起一切触须,如同冬眠的白熊一般无欲无求的匿藏起来!他不敢趁现在他们激斗正酣的时候跑出去,五分钟前外面此起彼伏的惨叫已经告诉了他这么做的结果,他现在只能赌自己可以挨过其中一方的搜查而等到警察赶来,毕竟这里是国营矿区,警察就算再迟到也终究是要来的。
真是讽刺啊,没想到他也会有期待警察救援的时候。
而在赵无望死命匿藏自己的时候,外面不断纠缠争斗的三道身影也在快速的位移闪动着,一时难以分出生死输赢,沿途的积雪被他们搅动起来四下飞扬,暴露出地表枯萎了等待来年春天复生的野草,那些稀稀落落的松柏也遭了殃,被战斗余波切割的支离玻碎。
他们的速度都很快,交手的招式细节用肉眼几乎看不清楚,只觉得有一黑一白一红的三道光影在纠缠交错着,绚烂无比。
“究竟是谁要杀我?”其中的红色身影以一敌二渐渐不支,禁不住在战斗中恚怒出声。
“嘿嘿,谁要杀你?自己得罪了谁心里没个逼数吗?就你这身手都能是王者?看来这《神战》是真的变弱了呀,一代不如一代!”白色身影讥诮的声音如刀剑相击,很是刺耳。
“那也比你这见不得人的垃圾强!有本事跟老子单挑,二打一算什么本事?”红色身影怒吼连连。
“嘻嘻,激将法没用的,小朋友,这都是我玩剩下的了,哈哈,是不是特别想砍我一刀啊?可惜你不中用呀,就是砍不着!想跟爷爷我单挑?看来你只能等下辈子喽,哈哈。”白色身影语气轻佻,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残忍和妖邪。
“啊!·····”红色身影疯狂怒吼,发泄着心中的愤懑和憋屈,然而手中大刀却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