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整座海岛的边缘早已被无数身穿玄纹战甲的士兵所包围,只是他们已经有大半瘫倒在地上不知生死,而活着的人面色看上去也显得十分的萎靡和苍白。
即便如此,这些士兵仍风雨无阻般径直伫立着,抬眼望去,他们每每所站的位置皆有几分玄奥妙理,穿插有秩,整齐有序,其身所穿的玄纹战甲虽惨遭外力的冲击而布满了碎纹,但仍有光华自玄纹上夺目而出,气机交应之下俨然成了一套防御战阵将整个海岛包在了里面。
不等众船靠岸,本是站立在夹板上的中年男子身形飘乎间出现在了海岛之内。
此时他所站的位置正好是操控战阵的一处高台之上。
“少都统呢?”中年人冷言问道,深邃而又凌厉的目光直视极远处的海岛中心,却丝毫不曾看向低头半跪着的三名大将。
这三名大将互看了一眼,随后其中一名大将十分恭敬的说道:“回大人,少都统他……已经向着岛中心去了!”
“哦?他已经进去了?”中年男子心中诧异,那看向海岛中心的双眼不由半眯了起来。
………
海岛的中心
原本这里是有两座山峰巍然耸立,但如今满目疮痍之下,这里的山峰早已是成了平地,地表更是被强大的力量撕裂开来,形成了横纵交错的四条鸿沟。
漫漫长夜,血雨骤停,但天上的血云依旧不曾消散,仍是极为妖艳的将这里映得一片血红,红光之下,冷风卷着凝结在空中的水汽呼呼的吹着,带着寒又带着莫名的腥气拂过他略有沧桑的脸,那种孤寒而又寂寥的感觉,是那样的让他熟悉,无论年幼,还是年少,曾经的回忆就这样一点一滴浮现在脑海之中。
算起来这里算是他第二次来到这里了,想不到时光飞逝,造化弄人,此番重临故地,昔日的少年郎早已成了壮年模样,他更是成了这个天地间的至尊。
这残月湾如今也因为他的缘故终究成为了过去。
再过一会儿天就该亮了,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雨终将会停落,剩下的只有璀璨星夜,碧海蓝天。无论到时他是否还活着,这片天地的一切又会归于太平,走回它该走的轨迹之中。
涛声隐隐,挣扎在这生死之中,年轻至尊心中一片平静。
他倚靠在巨石旁,凛冽的双眼带着坚毅的目光直视着前方,那里是横纵交错的四条鸿沟所分出来的另一块儿空地,一个鹤发老者同样依靠在巨石旁,嘴角微翘之际似在无声邪笑,他本来不是这般苍老,只是生死交战,使出了他难以承受的力量最终油尽灯枯。
“即便你的力量已经达到了仙的层次又怎样,不还是成了他人的棋子,这盘棋你始终都不曾赢过!”年轻至尊朝他冷然一笑,所说自是对那鹤发老者一番的冷嘲热讽。
鹤发老者闻言狂笑了几声,似也引起了体内的伤势,嘴角流出了一缕血痕。
“棋子又怎样,到是你,同为局中的棋子,与你相比,吾好过太多!自己的师门,师父,爱人都为你而死,你的朋友背叛了你,甚至这天下人都视你为死敌,巴不得你立刻死去,你……你注定这一生都在孤独中度过!哈哈哈……”他再次狂笑起来,沙哑的话语不禁让年轻至尊的面容瞬间阴沉起来。
“师门、师父、爱人、朋友、苍生!这些人……这些鲜活的生命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只是作为你踏仙路上的口粮吗?”中年至尊双眼通红,气机交感下,周围顿生磅礴气浪,压抑的氛围中,这血红的天朦胧细雨滴落而下。
鹤发老者依然邪笑的看着十分恼怒的年轻至尊,似他越是怒,鹤发老者便越是畅快淋漓的狂笑着。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