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说你要是个女子多好。”
“为何不是你是女子?”
“哎呀,不要打岔!”
“嗯,你说。”
“你看,你要是个女子,我便可以领着你在街上四处闲逛,逛完胭脂铺子逛布匹铺子,喝完茶再去看戏,大大方方地牵着你的手,再也没有别人指指点点。我还要娶你过门,把你接下大红花轿,领进新房。请上一大帮朋友看我们拜堂成亲,然后热热闹闹地闹洞房。”荀言说着竟不知不觉笑出声来,他摸了摸鼻子,又道,“嘿嘿,不过这样也好。若你是个女子,我兴许就瞧不上你了呢。”
两人回到竹里馆,见书房的烛火还亮着,便转了方向打算过去瞧瞧。只是荀言刚推开门,两人便后悔了。
只见屋里的两人正忘情地吻在一起,连他们进来这么大的动静都只是面色恍惚地缓缓分离。
许云歌也不去看进来的人,反倒摸出一条白色帕子,轻轻地给方江擦着嘴角的晶莹,动作温柔得简直不像个男人。
“你、你你怎么会有这条帕子!”荀言一眼就认出了,那不是白芨出诊随身带着的蚕丝白绢儿么!怎么会在许云歌手里!
“我什么我?”许云歌瞥了他一眼,小心地把帕子收回腰间,“这帕子我府上多得是,放心,不是你家白芨的那个。”
“话说回来,你们怎么进屋不敲门?把我家方江都给吓着了。”许云歌说完有些后悔,可当他看了身侧那人的眼神后就知道自己是说了大错话了。那一眼的嫌弃,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带收敛的。
荀言也恶心他,翻了个白眼道,“我进自己家的房间还要敲门了?几时定的规矩?”
“自己家?嗯,这个理由不成立。怎么说这竹里馆还有我一半的地产呢。”许云歌得意地道,可下一秒他就后悔了,因为白芨深青色长衫上似乎散发出一股股黑气,仿佛要把他吞没。
荀言也心道不好,本想瞒着的,可却被朋友给出卖了,他赶紧开口解释,“白芨,其实……”
“我们晚上慢慢聊。”白芨打断他,幽幽地冒出这么一句。
荀言觉得自己一定会死得很惨。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发现白芨简直是一个太容易了解的人了。除非接近不了他,不然他的任何一个举动其实都透露着心底最真实的想法。他觉得,这个占有欲极强的人,或许不会让他看见明天的太阳了吧。
许云歌自知多嘴,不好意思地对荀言笑了笑,可片刻便收回笑容。他猛然间觉得,以后只要有白芨在场,他和荀言最好连眼神的碰撞都不要有。
“所以,你们大晚上的就在这儿谈情说爱?荀言现在只想找个话题转移一下火力。
“是谈天说地。”许云歌配合地答道。
“谈出个什么结果来了?”
“你问方江啊。”
荀言白了他一眼,这么快就把担子扔给方江,自己怎么会有他这么个朋友!
“好了,正好你们都在,我们来说说下一步的计划吧。”荀言看向对面的两个人,“你们,现在是景王那边的,还是我这边的?”
“诶,小言言,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他说了一半,突然感受到斜前方不善的目光,以前怎么没觉得白芨这般令人恐惧呢,“咳,荀言,我人都站这儿了,你再这样子可就没感情了哦。”
“嗯,我就是确认一下。”
“方江呢?”
“他跟我。”许云歌抢着回答。
“嗯。”荀言看了眼白芨,继续说道,“目标不多,就两个,景北柯和荀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