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送自己衣服玉佩,那人还把自己留在他家,那人家里还没有一个女人……而自己,却亲了他!荀言不敢再想下去,他转回身,神经有些麻木地走进仙客来。
白芨自小学医,多有克制,不好女色,可这仙客来的大名他还是有所耳闻。他沉了沉眉眼,脸上的阴郁一扫出门时的些微欢快,顾不上旁人略带嬉笑指点着说,“看,白大夫原来也是个普通男人”,脚步沉重地跟上了前面那个红衫公子。
白日里来她这院子里的客人还真不多,老鸨只当二位是来寻个地儿喝茶消遣,也没太上心。她只觉得这两人都有些眼熟,可终究是想不出个什么名堂来。
“老妈妈,菊香姑娘可方便?”荀言调出魅惑的嗓音,叫身经百战的老鸨也有些招架不住。
“在在在,妈妈这就给您二位喊去,二位天字第二号房里边请。”老鸨有些晕乎,这年轻人熟门熟路,长相声音都还不错,自个儿怎么就没印象呢。她拍拍脑袋,唤了菊香去。
荀言二人在厢房里坐下,四下无言,有些尴尬。没想到的是,这回竟是在外一言难求的白芨先开了口。
“你常来?”
荀言没敢看他,但他发现那人的声音虽然还是和平常一样冷漠不掺杂一丝感情,可却少了一分看开世事的淡然,只好道,“以前和荀宽常来这儿谈事。”不知何时起,他已不叫那人荀大人了。
白芨脸色更黑了,那还是常客啊。真是极好的,极好啊!
荀言是个憋不住问题的,他见气氛有些闷,便急不择言地问,“白大夫可是喜欢男人?”问完也不知道脸红,倒是直直地看着身旁的人。
一时,尴尬四溢,荀言总是有办法雪上加霜。
白芨仍是沉着脸,过了许久才开口,“是。”
荀言见他答得不含糊,还道是自己没有表达清楚,便又问,“是像对面六月雪那样的?”
“不是。”白芨利落地回道。
只见红衣男人长舒一口气,心念,还好不是,要不差点把自己赔进去啊。可他的心还没安定,旁边那人又开口了。
“他们是肉体的,我若喜欢,定是从心里喜欢。”
荀言一窒,险些脱口而出,你喜欢,可我不喜欢啊!
他刚想和这人说清楚,免得以后过多纠缠,可房门被小菊儿推开了,他也不便再多说什么。
小菊儿是个机灵的人,一进来就觉得气氛不对,再一看,座上那人竟是主子,赶紧定定神,陪着笑开口,“小女子菊香,方才梳洗打扮花了些时间,还望二位爷多担待。”语毕,福了福身子,抱着琴走到屏风后,奏起了云淡风轻的曲子。
除了琴声,屋里再没有多一句话。荀言给自己倒了杯茶,想了想,还是给白芨也倒了一杯,之后,再无别的动作,直到房外吵嚷声渐近。
“菊…菊香呢!我…我要见…见菊香!”“菊…香…香!”
“菊香……”
喊叫之人谈吐不清,颠文倒字,显然是喝得不少,连白芨都微微皱起了眉头,有些担忧地轻瞥了那屏风后的女人一眼。
荀言也一样绞紧了眉,十几年的相处,他忘不掉这个声音。
“菊…菊香,你在…哪…哪儿,我…我要听你…你弹琴…”
“许公子,许公子,菊香这会儿…不在呀,我找别的姑娘陪您可好,金娘和飞燕的琴声是我这儿的招牌,我叫她们来陪您,您……”老鸨虚汗渗了一背,这许公子可不是好惹的,更何况不知什么时候景王也来了。
“给你半柱香的时间,我要看见那丫头站在我面前!”景王有些烦躁,早些时候下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