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儿,你是大姐、是头儿,你若是哭了,叫其他姐妹们如何是好,乖,不难过,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荀言给红衣女子顺了顺气,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瓷罐儿,“这是芸香膏,拿去给妹妹们搽一搽。”
名唤小竹儿的女子微微一楞,转即点点头,郑重地收下了小罐子,起身道谢。
“景王那边如何?”
“目前没有任何动静,只不过今晚他约了许云歌去仙客来,不知是何用意。我们已经安排了小菊儿妹妹去查探了。”
“嗯——你可嘱咐小菊儿要保护好自己?女孩子家名声还是要保护好的,毕竟是在那种地方。”
“菊儿晓得的。”红衣女子笑笑,“她又不是第一次执行这样的任务了。”
“你们啊,就知道欺负她。哪天我也把你们送去伺候男人。”荀言玩笑道。
“馆主若是舍得,尽管送我们去好了。”女子笑着作委屈状。
荀言指尖绕着一缕黑发,漫不经心地问,“荀宽呢?”
三女子互相看了看,正愁怎么开口合适,却听公子道,“无妨,直说便是。”
“是,馆主。昨日,荀大人举家披白,对外宣称荀家少爷染疾身亡。”小兰儿说完,担忧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
荀言此时侧坐在床边,一腿搭在榻上,一腿直直地垂在地上时不时地晃荡两下,揭了人皮面具的侧脸更是柔美、迷人,但在这傍晚昏黄的余晖中,却生出一股望尽天涯路的落寞感来。
“也好。”荀言专心地绕着头发,没有抬头,“好在大家认得的‘燕城三公子’里的荀公子只是个假皮囊。”他散开食指间的发丝,换上了个明媚的笑脸,“我这俊俏的容颜终于能重出江湖了。”
小竹儿也笑,“是啊,馆主还是这幅皮相来得好看。”
“荀公子,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天天闭门不出,守闺阁?”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嗯,守琉璃的阁。”说话这么嘴毒的除了麦冬还有谁,荀言没有抬头,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下一下玩着长发,而那三位红衣女子,早已消失不见。“哎,对了,说起来,琉璃呢?好些天没见着他了。”
麦冬白了他一眼,“还不是把公子您打残了,被主子罚去采药了呗。”麦冬放下手上的长衫和食盒,没好气地坐下,“他这几日也该回来了,他若是回来,您就该哪凉快呆哪去了。”
荀言不好意思地笑笑,他没忘,这屋子还是琉璃的呢。他本想着等见着琉璃和他道声谢就离开,免得再给人家添麻烦,却没想到在这白家宅子住上了瘾,倒是不想走了。
“主子今日出诊还未回来,就不等他用餐了,我已经吃好了,这份是你的。”麦冬用下巴指了指那三层食盒,“还有那衣服,主子令我给公子您裁的,说您再不换衣服就把琉璃的屋子熏臭了。”
“你可别框我,白大夫能说得出‘把屋子熏臭了’这等话?”荀言忍不住拆穿他,跳下床,赤脚蹦跶到桌前,掀开食盒,果然香啊!“看不出来啊,你小子年纪不大,厨艺精深啊,难怪把白芨吃得细皮嫩肉的。”
“你别乱说我家主子!”麦冬在桌下狠狠地踩了他一脚。荀言此时正乐滋滋地啃着一块酱猪蹄,这一脚倒是快让他的美足变成猪蹄了。
和麦冬相处的这些天,荀言总是觉得很委屈,“我这是在夸你手艺好,你小子还不领情了呢!”他使劲儿克制住要流出眼眶的泪水,嘴里还不忘细细嚼着弹性极好的猪蹄,“哦,对了,你还会做衣服呢,不错不错,改天做个女工,整个行头,就可以出嫁了。”
猝不及防地,他的蹄子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麦冬憋得满面通红,怒甩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