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成然再复醒来,张目看去,四周尽是熙攘之声,自己正俯身倚着长街一侧当铺旁边石阶而卧,眼前尽是行道之人。
忙动双手四肢,均能灵活如故,心中一喜,站起身来,垂目打量一番,心中一叹,自己身着粗布衣服,沾满灰尘,摸摸头上,沾手扯下两根茅草,咧嘴一笑,幸喜已获自由,看看长街,入目都是熟悉景物,辩了方向,向着自家方位而行,边走边乐,正是脱出金锁走蛟龙,一朝反复两重天,别提有多轻快矫健,走不几步,觉得怀中有物,探手拿出,却是昏黄油纸长条封套,站住脚借了街边酒肆灯火张目一看,昏沉油纸之色,无甚稀奇,复去看封口却是敞开之状,不曾密封。
扭头四顾无人注目,启开封口探出内中之物,却是一道丝帛,入手绵软,质地上乘,一股幽香立时入鼻,似觉此香模糊在何处闻到过,不及细想,垂目看那帛上所言:
敬启令尹尊前,莫忘相约,家中仆从但有差池,莫怪火龙大笋之烈。
触目之间,心中一惊,立时浑身如被抽筋一般,双膝酸软,险些栽倒,原来绑架自己之人,早已算定,留言示警,叫自己不敢稍动,似此不成傀儡一般,心中沮丧莫名,立时失魂落魄,不能迈步,张目前面一颗大树,趋近两步靠在树身上,几乎忍不住失声而嚎,又觉帛上还有未尽之地,复拿起来接着微弱之光,果然方才字体之下,仍有许多密密麻麻之文,一时双眼失神,看不仔细,思道:天杀的,先回家去要紧。
又望望方才俯身之地,暗暗将一带地形记住,振作精神,迈开灌铅双足,缓缓向着前方移去。不知走了多久,脑海中反复思索,均无一策可以妥善的处置目前困境,扬天一叹,却见宅院在望了,夜色中两只风灯照耀下,蔓字非常醒目,其下两只白石狮子,泛着微光。
心中略宽,负了双手昂首向着府门行去,近前抬手便砸,咚咚有声,传出好远,只擂的手指疼痛麻木,那道平日里闻声而开的大门,此刻紧紧锁闭,心中火气大盛,张口喝道:死绝了么,还不开门。
不想自己喧天之声过后,那门后毫无动静,胸中无名烈火,此刻便是搬坐冰山,也无法浇灭,一边擂门,一边喝道:死东西,老爷我回来了,还不滚出来迎接。。。。。忽然听见门后脚步远处传来,停住擂门,附耳在门上细辩,果然是福如这个狗奴才平日之声,立时双手一负,昂首待门自启。
却听那脚步声踏踏之间,已至门后,接着吱呀一声,大门开合之间,蔓成然迈步便进,接着呱唧一声,门后之人哎吆一下,早被蔓成然一个大嘴巴子忽的惨叫不迭。
接着曼城然施出全族之力,一脚横出,咣当,福如健硕身躯,被这一脚之力,踹的如同屈腰之虾,跌在门后石阶下面,嘴里哎吆不绝之时出声哀告:老爷恕罪,老爷息怒。。。。
蔓成然嘿嘿一声怪笑,迈步跨过福如,疾风一般向着府内行去,随着一声动静,早有许多家人仆从纷纷奔来,曼城人边行边喘,心道:只要不是那个车夫,老子今晚任谁也要狠狠惩治,方消擂门之恨。
却见一众人等拥着一个半老徐娘疾奔而来,未至面前,早嚎啕着喊道:老爷,你这是上哪去了,急死妾身,豆苗儿,快,去扶你老爷一把,说着话向身侧一个妙龄女子说道。那丫头闻声奔出,蔓成然咬牙之时,闻到夫人哀嚎之音,万丈怒火立时熄灭尽净,思道:如此闹腾,不是令尹家风。
面上堆下笑来,向那趋近豆苗儿一笑转目向着一堆人中夫人说道:公务所致,不敢拖延,夫人莫惊。说着话向着一众人等快步行去,身侧豆苗儿方一笑,却听福如在大门阴暗处声唤不绝,心中一颤,不及细想,便要奔过去,又思不妥,转身来陪在蔓成然身后,陪着小心道:老爷平时归来晚些,都有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