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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点玄色开春日(1 / 2)

第一章阿姆和妈妈

公元前520年,周王朝,四月,景王逝,王子姬猛即位,与庶子姬朝争斗不休;

公元前520年,周王朝,周悼王姬猛派刺客于楚地暗杀庶子朝;

4月的洛邑,春寒料峭,

周王朝接连不断的内斗,导致王室管辖范围内的子民饥寒交迫而无救护之策,这个月份,正是青黄不接,无比煎熬的时刻,祸不单行,吴楚两国此刻正集结各自的兵马浴血厮杀,兵连祸结,雪上加霜,百姓岂止苦不堪言,能苟活于乱世,实在是比登天都难的事情。楚国地界和周王室的辖地洛邑相连,许多流离失所的人民,纷纷自周楚相连的小道越境进入洛邑区域躲避战祸。

洛水呜咽,依旧冰凉刺骨,河岸边浸水的砂石上仍可见到残冰未曾消融,如同冰甲,寒气凛冽却也晶莹剔透。阳光照射之下,并不消融,却泛出炫目的光华。沿河滩举目远望,四野萧条,荒草凄凄,向阳的河湾却冒出了稀疏嫩绿,于这萧杀天地之间,点缀了淡淡暖意。

阿姆的疯癫妈妈躺在河湾边一块大石上,离这不远,就是滔滔河水,再往东里许,河湾里长了许多苇子,这种水生植物,随着冬天的过去,已开始有点泛绿的色彩,去岁的苇子花,被村里的人折的七零八落,有几支孤零零的互不依靠,在春风里摆来摆去。

依着苇子丛,排着黑黝黝的榆木桩,一直延伸到河的对岸去了,上面铺的木板,几乎掉光了,已经看不出是一条完整的桥,这时候,阿姆正好出来找他的老妈,正好就寻到这座桥这里,阿姆知道疯妈妈总是在这里折苇花拿来充饥和玩耍,在这里一找一个准。

此刻,阿姆喊不出声来,他看到了非常奇怪的事情,在这座残破的桥上,一个黑色的影子正以极快的速度迅疾而来,这速度不是阿姆可以理解的,刚开始只是看到了苇丛,看到了河对岸不甚清晰的石头和荒草丛生的田野,忽然一下,一个黑点就出现在桥上了,阿姆眨了一下眼睛,这个黑点就变成了人形,阿姆以为自己眼睛花了,拿手使劲揉了一下,再次睁开眼睛时,阿姆就张大了嘴巴,瞪圆了眼睛,说不出话来了,因为这个黑点急如流星,从人形变成了人,就站在了阿姆的面前,黑色的披风,黑色的面罩,黑色的装束,黑色的鞋子,唯有一双眼睛,大大的黑眼仁四周露出了一些白,这样的装束,阿姆是没有见过的,怎么整张脸都遮住了,如果在夜里,阿姆想不出来,谁还能看见他。

阿姆看着这个忽然出现的黑衣人,黑衣人也看着他,阿姆从这个黑衣人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经常想却弄不懂的事情,比如这洛河有多深啊,比如那鸟儿飞到哪去了,这人的眼睛竟然包含了这么多的东西,黑衣人看着阿姆,眨了一下眼睛,就这一眨眼,天地都静了,阿姆忽然觉得自己看不见任何东西了,四周没有任何的东西存在,如处虚空,阿姆终于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可是,阿姆却听不到自己喊声,似乎这喊声就如同阿姆的妈妈听不见阿姆的喊叫一样,消失了。

不要喊,你吓到我了,你该回家带上你的家人离开这里,最好离的远一些,越快越好。

阿姆耳朵里响起了一个近在耳边却遥远如天际的声音。谁再和我说话,黑衣人吗?

阿姆忽然听到苇子丛哗哗啦啦的摆动声,河水呼啦呼啦的流淌声,看到了远处模糊的石头河岸和荒草丛生的田野,但,黑衣人却不见了,阿姆再一次呆若木鸡。环顾四野,阿姆看见了在大石头上躺着的疯妈妈,看见了几只鸟儿振翅飞向河的另一边,黑衣服的人却没了影子。

阿姆立刻想起了刚才耳朵里听到的声音,但是这不是阿姆能理解的事情,他就顺着河边的小径,往疯妈妈那里跑去,一边跑,一边喊着妈妈,妈妈,回家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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