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坐着一个敞衫开襟拎着水火棍靠在墙上的衙役。
乔珏未语先送钱,一两银子塞进衙役手里,立马见到了一张眉开眼笑的脸庞。而刚刚,当乔珏踏上台阶时,他还攥紧了水火棍打算狠狠给乔珏一棒子的样子。
“劳烦衙役大哥了,请进去通禀一声,就说有知晓茶馆作案贼子线索的黎庶求见。”
“你知道那人下落?”衙役一脸诧异。
乔珏微笑不语。
衙役瞥了他几眼,便匆匆走进了黑漆大门之内,水火棍倚在墙上,乔珏看见,棍身开裂,不比走街串巷的货郎扁担要好。想来,这衙役混得可真不怎么样,要不然也不会打发来守门了。
不一会儿那衙役便兴高采烈脚步轻快地出来了,唤着乔珏跟着他进去。
一进县衙,便是光洁溜溜的甬道,没有花草,也没有寻常人家养鱼的大水缸,乔珏随着衙役走过甬道,却没有进大堂,而是从大堂左边抄手游廊拐过,一直沿着抄手游廊走了将近一刻钟,沿途经过狱神庙,吏舍,最后才到了东花厅,即县太爷的家眷所在。
此刻县太爷正对着县衙中的唯一一座假山水池临摹书帖,案角放着一个黄铜三足香鼎,鼎中插着三柱细细的线香,此刻已燃了大半。香烟缭缭,分在宁静祥和。
县太爷不说话,躬身站在身后的衙役和乔珏也不能说话。就这样,直到县太爷将一整张两尺长一尺宽的宣纸全部临摹完毕,这才缓缓说道:
“陈大年。不必再去守门房了,往狱神庙去吧。”
那衙役当即喜得抓耳挠腮,连连跪下磕头。再之后,县太爷挥了挥手,那衙役便屁颠儿地跑开了。
“听陈大年说,你有那贼人的线索?”
“不错。”
“那就说!”
“草民想先问些事情。”
“哦?”县太爷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貌似恭敬的乔珏说道,“是为了赏钱吧?”
“是。”乔珏表现出我就是贪财的模样,“听说……不仅县衙出了百两银子悬赏,城东宛家老太爷更出了千两,不知可真?”
“真!宛瑜和的小女儿一直被他视为掌中宝,昨日偷跑出府,却意外被那贼子抓为人质。被打了两巴掌,到现在还没好。可把宛瑜和心疼坏了。你告知本县贼子下落以后,可再自去城东宛府。贼子捉拿归案后,一千一百两,分文不会少你!”
“好!”乔珏大喜,“那贼子不曾出城,我偷偷跟踪,竟见他入了脂粉楼。”
“脂粉楼?”县太爷蓦然笑了起来,啧啧道,“还是个爱软玉温香的贼子,有趣。捉来可得好好讯讯。”
说罢,以笔杆敲了敲黄铜炉身,不一会儿,一个师爷打扮的人便摇着扇子出现在了乔珏面前。
“去狱神庙劳烦曹县尉一趟,让他带人围了脂粉楼,必不可叫那贼子逃脱。正好那地儿他挺熟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