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寒碜寒碜他,以报前世之仇,但想到他根本不记得前生事,眼下又是诚心诚意为她下厨,也便作罢。
他懊丧不已,挥手命人将点心都端走。
顾云容见状倒心生愧怍,觉得她伤了他的心,忙拦住他:“其实做得已是很好了。”
她拈起一块奇形怪状、薄厚不一的乳饼,憋了半晌,实在说不出太昧良心的话,只好道:“你好歹把生的变成熟的了对不对,而且看起来应当吃不死人……我觉得这就极好了!你是初次做,往后一定能有更大进益。”话落,大力拍他肩。
顾云容说了好一通有的没的,夸了他半晌,他面上神情才由晦转霁。
顾云容舒气。
若非念在他并不知晓前世情事又诚意十足的份上,她才不哄他!
为表示他做得确不难吃,顾云容还特特又吃了几块糕饼,勉力做出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
她觉得自己快装不下去了,问起为太后选礼之事,他道:“祖母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我挑了几样新鲜的珍玩,回头包好了,一并带去哄她老人家高兴便是。”
顾云容了然。
她有时想想,觉得他手里这副牌还是极好的。他不需要挖空心思刻意讨好太后或皇帝,只要表到心意即可,毕竟两位长辈最偏的便是他——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虽然她也不太明白皇帝为何不即刻立他为储。
“你方才竟只问厨房安好否,怎不问问我下厨时可曾伤着。”他忽然转脸看她。
顾云容下意识去看他覆在袖中的手,心中一悬,起身便要去查看:“那你可伤着了?”
等她握着他一双手翻来覆去看了个遍,他才微笑道:“没有。”
三日后,贞元帝宣诸王入宫。
众人径直去了仁德宫。
太后向来身子健朗,此前也不过逢着隆冬染了小恙,待到诸王前来拜谒时,她其实已近痊愈。
行礼如仪毕,众孙各自敬献礼物。
算来,太后也有近一年的光景未见到几个已就藩的孙儿了,但众孙上前关切存候时,贞元帝却没从母亲面上看出多少真真切切的欢喜之色。
旁人兴许看不出,但他却瞧得一清二楚。
蕲王等人显然都在备礼上头花了不少心思,依序齿一一祭出,很有些攀比较劲之意。
最后轮到桓澈。贞元帝以为这个小儿子在这上头也要花不少巧思,谁知他拿出手的竟只是些古器珍玩并补品若干。
贞元帝诧异一下,便是一笑。
好一个七哥儿。
落座叙话时,桓澈隔着身边的淮王看了眼岷王。今日自打瞧见岷王,他就觉着不对头,想了一下才终于想起是哪里不对头。
岷王脑顶的头发……好像少了一绺。
岷王也正好看过来。
他的悔罪书终于对付过去了,但梁王问他的那第二个问题他却着实答不上来。
他这七弟不赌不嫖,兴许除了皇储之位外,他旁的都不感兴趣。
不过他现在对于他是否有意于储位也深表怀疑。自他来京之后,桓澈一直称病不出,这阵子除却李琇云小产那回他陪着顾云容出了趟门以外,旁的时候都不曾出府。
仿佛对外间之事漠不关心。养病的由头也极好地避免了拜会兄长这道仪程。
众人散去时,岷王迟疑一下,追上了桓澈。
“七弟,我跟四哥相约明日去吃酒,你才病愈,不如随我们一道出去耍子?”
桓澈打量他几眼,脱口推拒,转身径去。
梁王看着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