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琇云有了喜,他觉得顾云容心里怕是不太好受。
顾云容从书页上抬起目光,摸摸他的脸颊:“我倒没什么,我反而担心你不舒坦。”
两人相顾一眼。
少刻,都是一笑。
两人方才的小心翼翼似乎是在互相安慰一样,但其实对方兴许是真不急。
顾云容忽而舒臂拥住他,轻声道:“该有的总会有的。”语声更低,“我们现下要做的,就是斩除荆棘,希望将来孩子来时,能有个更安稳的局面。”
捻指过了正旦。
贞元帝年前就颁下了旨意,让诸王提早启程,尽力在二月抵京。
顾云容去看望李琇云几回。宫里派来了几位经验老道的嬷嬷来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几个嬷嬷时刻紧着皮,李琇云出去散个步也要在后头跟着。
顾云容看她这里补品堆积如山,无甚可送,后来便带了些橄榄油,让她每晚在身上涂抹一次,又教了她涂抹手法。
据说这样能够预防妊娠纹。
关于这些,顾云容也是听人说的。李琇云平素对她颇多照拂,她觉得可以顺手帮个忙,毕竟女人还是很在意自己的形貌的。
李琇云觉着新奇,称谢不已。
一月中之后,诸王陆续抵京。
待人齐了,贞元帝趁着尚在假中,召诸子入宫。
但桓澈却在此时发起了烧。
高热竟日不退,顾云容为此急得了不得。
他一年到头也不生一回病,忽然病倒,她格外忧心。
来传口谕的内侍见衡王病得意识不清,忙忙告退回话去了。
顾云容又探了探他额头,眉头紧蹙。
触手灼烫,这得有四十度了。
前头喝了退烧的汤药,明明已经退下来一些,眼下竟然又烧得烫手。
也不知是否因着十五、十六连着两晚出来游逛受了风寒。
大人不及小孩子扛高烧,烧到这个份上基本就是昏睡状态了,连床都起不来。
顾云容总担心他这样持续高烧会烧坏脑子,跟匆匆赶来的太医计议,看能不能适当下猛药,让他尽快退烧。
中药见效慢,不知何时才能奏效。
太医诊看半日,委婉与她说还是应当循序渐进着来,不敢冒险。
顾云容只好应允,命人去照方煎药。
她想了一想,又着人取来了一坛烧酒、一盆温水并两块棉帕,随即将闲杂人等悉数遣退。
她要用擦拭酒精散热的原理为他退烧。
她将烧酒稀释好,拿棉帕蘸了,来到他床畔。
犹豫一下,终是开始动手解他衣衫。却是心跳怦然,偷偷摸摸,做贼一样。
毕竟从前没干过这事。
但转念一想,反正人昏睡着,又瞧不见她扒他衣裳。
她的举动麻利了一些。
自上而下擦拭,她先扒了他的上衣。虽然屋内烧着地龙,但她还是怕他再度着凉,用锦被掩着为他仔细揾酒水。
手颈都擦讫,该下肢了。
顾云容想起大腿内侧也要擦,脸颊蓦地红了。
但退烧要紧。她一咬牙一横心,开始脱他下裳。
他身上其实只着一身中衣,极是好脱,但顾云容总觉得自己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解了几次都没能解开他腰间系带。
她正低头趴在他腰间专心跟他的中裤做斗争,手腕却蓦被一只灼热的手扣住。
她心里一跳,方才搬着翻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