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从来没有见过这般表情的张子墨，更不用说他出现在这里本身就是件令人惊悚的事情。
“我一直都在这里啊，你要聚气，我当然会出现。”张子墨斜着嘴巴，丝毫不在意我踩在他胸口上。
“不是，是我在聚气，又不是你。”我想要挪动脚步，足下却像和他生在一起了一般动弹不得。
“你还不知道么，我的小宝贝，你努力修炼的每一点一滴都在壮大我啊。”
我汗毛竖起，十指冰凉，“你究竟是谁？！”
“我就是你啊，难道你忘记自己该长什么样子了么？”
声音干枯晦涩，脚下已不是张子墨，黢黑掉皮的脸色，浮肿的眼睛，枯槁发丝乱作一团，正是那七年我在后营牲畜般被饲养的死尸模样。
“不是的，不是的！”
我奋力跺脚，想要摆脱这突然出现的怪异情形。
“承认吧，你一直都知道，张子墨骗你吃药，送你到书院，根本不是为了帮你报仇，养着你，供着你，待你成长起来，再一点一点，榨干你！哈哈哈！”
脚下再变，火光冲天，黑色浓烟中的声音肆意嚣张。
再没有什么张子墨，也没有我自己，身体开始下坠，我意识模糊，都在利用我？
从未有过的情绪爆发出来，不是愤怒，不是悲伤。
那些我以为丢弃的无力和懦弱再次吞噬周身，一个血儡，妄图修行，多么天大的笑话！
你流的每滴汗水都在滋润别人的土地，你踩紧的每个步伐，都是别人登天的桥梁。
就这样吧，陷在无边的黑暗里吧，永远不要再醒来。
身体一沉，我睁开眼，“落地了？”
四周遍布金色花朵，每个闪动着琉璃光泽的花蕊，照亮了周围的一切。
“想要放弃？不可能，你不努力修炼，张子墨如何一统江山，我又如何涅槃重生！”
那声音再次出现，令我及于发狂。
“啊！啊！啊！”最痛苦的不是你身陷囹圄，而是你非但不能自拔，还要一点点把自己按下去直至窒息。
“怎么，许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许你踏足天阶后再坠落的繁华，这样还不能令你满意？”
“不！我只要我命由己不由你！”我不甘，四肢摆动，想脱离这些金色桎梏。
那些绚丽花朵一片片，顺着每一个毛孔流向体内，如同万蚁噬身。
“你要干什么？！”我咬着牙，舌头都疼得变形。
“当然是要给你点好处，我可不想再等个数千年。”
那些花朵越涌越多，最后甚至从我七窍倒灌，只到眼前一片漆黑混沌，再无半点光泽。
就这样静静的躺在黑暗中，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再一次和死亡转了个圈，兀的一声闷雷响起。
睁开眼，空中已经落起了瓢泼大雨，天边闪电如梭，雷声却仿佛是从山洞里传来。
“进来吧。”洞口先生看着雨中已被浇湿的我，叹了口气。
“这里还不会受到天音干扰，你在这里避避雨也好。”
我木然迈开腿，脚尖点地的瞬间，火花四起，在雨水朦胧中，犹如步步金莲。
周身也有零星火光闪过，很快被大雨熄灭，像是熊熊生烟的炭火，很快就凉透黯淡下来。
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上又发生了怎样的变化，走近洞口，才发现这位青衣先生双目无魂，似是不能视物。
“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天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