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其他疗伤的方法。
摇了摇头,李长风拿起书,盯着封面上的五个大字,看了许久,这才翻开。
书上所记载的方法,是要将经脉如铸剑一般,重新熔炼,如此,修习之人要经受无法想象的痛苦。
看了一会,李长风又合上书,叹出口气,苦涩说道:“我若是能自己修炼,就不用与你说这些了啊。”
声音很轻,只是他说给自己听的。
月色清亮,映照出一地银霜,汀兰独自坐在院子里,一脸委屈。
她说不清为什么会感到委屈,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要委屈,只是看到李长风平日里若无其事的样子以及方才他略有作践自己的语气,她就感到有点委屈。
师傅曾告诫她,出山之后不可与人深交,尤其时一些看似君子的男人,更是不可有丝毫关系。她虽然始终记得,可终究是不明白,如今遇到一些人之后,她就更不懂了。
那句“世间男人多负心,书生犹甚”,便是她在宗门时,一位女长老所说的,说完便气绝身亡,那时还小的汀兰眼睁睁看着,她不懂为什么有人要自杀,就像她不懂李长风为何总是看轻生死一般。
人死百事消,故而世间人多崇生畏死,而在江湖武林,往往崇生之人都向死而生,便如疆场之上两军拼杀,越是往前冲的,越有可能活下来,反而越怕死,死的越快。
汀兰独自坐了许久,然后又缓缓走入屋内,看着端坐在床上的李长风,她神色有点拘谨。
李长风听到脚步声,睁开眼轻声笑道:“麻烦你了,我无法自行修习。”
汀兰点点头,正了正神色,走到床前,拿起那本书,深深看了李长风一眼。
见李长风点点头,她才抬手运气,点在李长风膻中穴上。
一股磅礴真气猛然灌入,李长风只周身通体温热,不禁长出口气,缓缓闭上双眼。
汀兰按照书上所说,控制真气在李长风体内未断的经脉中游走,初始缓慢柔和,继而愈发迅速凶猛。
周身温热渐渐变化,越来越热,李长风只感觉深入火炉,正在被炼化,不禁从嗓子里发出一声沉闷低吼。
汀兰不顾他的低吼,凝重开口,道:“定神!”
听到呼喝,李长风立刻回过神来,心神凝聚,抛出杂念。
豆大的汗珠滚落,李长风衣衫湿透,隐隐有“咝咝”声从他身上传出,一缕缕白烟飘起,渐渐弥漫整间屋子,让人无法看清屋内的情景。
李长风强忍体内传来的灼烧痛苦,脸上五官扭曲,双手紧紧扣住膝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汀兰已经将书放下,双手同时灌注真气,一时间也是满头大汗,不去理会滚落的汗珠,她神情凝重,眉头紧锁,眼底隐有一股必须成功的坚韧。
不知过了多久,李长风身躯颤抖,皮肤表面渐渐深出紫红色鲜血,黑色衣衫更显凝重,他心神涣散,只感觉肉身已经消失,仿佛天地间,只留这一抹心神存在。
长时间灌输真气,汀兰脸色苍白如纸,再起一气,体内真气运转不息,滚滚涌向李长风。
她没想到,这么长时间,真气在李长风体内只是不断让他遭受灼热之苦,而经脉根本没有要被炼化样子,这让她不由苦涩,如今想要停下,只怕会让李长风再遭重创,兴许会有性命之忧。
真气不得循环的汀兰嘴角渐渐流出鲜血,苍白脸色毫无血色,原先那双明亮眼眸,此刻却是黯淡不已。
就在她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一道模糊身影一步一步,走入屋子,透过白雾,看到端坐颤抖的李长风,他一步前跨,不理会床前还有人,一头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