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棱来到炎家大厅后,脸上的迷茫全然不见。代替的是一张坚毅、严峻的面颊。他现在是以一个王储的身份前来。
火凰在他降落的时候就收回了体内,这样的一个庞然大物,可不是一个规模宏大的大厅可以装得下的。
炎策从长廊里走出来,羽衣已经穿在了身上,他看见向棱正端坐在大堂的待客椅上,上前施了一礼道:“大婚前夕,不忙着筹办婚事,怎么有空到我这鬼硫殿中?”
“你猜猜看?”向棱说着拿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炎策坐下。
“为了竞选的事吧。”炎策坐下后,吩咐倪雪端一些果浆上来。
“不愧是炎家的总将,”向棱说着点了点头,“我想听听看,你若当选,你会为了这个国家做些什么?”
“怎么了?”炎策的嘴角咧过一丝冷笑,“对于这个即将崩溃的国家,无能为力么?”
向棱直勾勾地看着他,说道:“看来你知道的事情还不少。”
“有什么我是不知道的。我要是不知道这个国家的情况,我会出来竞选么?”炎策的语气有些猖獗,在他看来,这次的竞选是志在必得了。
向棱的眉毛微微皱了一下,而这时倪雪刚好端来了一壶新鲜的果浆,瘦弱的身躯阻挡住两人的视线。炎策叫她把东西放下后就可以离开,并且告诫她,没有他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进出。
倪雪弱弱地答应了句,双手颤抖着端起盘子,低头退下了。向棱看不清她的容貌,只觉得她的身形瘦小无力,远远看来,似乎患有什么不治之症。
“说说看,你知道的,跟我知道的是不是同一回事。”向棱冷笑了一下,眼睛却没有离开过炎策。
“龙脉已经枯竭了吧。”炎策的脸上显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他本就是个猖獗的人,对这个国家充斥着不满。而当他从影流①那儿得知龙脉枯竭的消息时,癫狂得大笑起来,并且认定这件事将会给他带来无穷的乐趣。
向棱细细揣摩着炎策幸灾乐祸的神色:对于这个国家即将面临的灾难,他非但不显得焦急,反而颇为喜悦。要么,他有应对逆境的良策;要么,他心怀秘不可宣的阴谋。
向棱心中虽然这般思虑,可面色却平静得如同湖水,只听他淡淡地说道:“龙脉,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宝库,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三岁的孩童都知道。总将何出此言?”
炎策咧嘴一笑,眼神之中颇有轻蔑,拉长声音道:“我自有天眼地耳!”
可怜这老国王,还指望向棱把这秘事埋没心里,可他炎策却早已心知肚明。向棱看炎策如此自信,再瞒下去也是毫无用处;但他还是担心炎策使诈,盗得他的亲口证明。于是佯装糊涂道:“真有此事?我为何无从得知?好歹我也是一国王子,总将怕是胡说吧。”
“你不知道?”炎策颇具怀疑地说着,两眼死死盯着一脸茫然的向棱。这个王长子,平日里来游手好闲,不问世事。虽说不成气候,但那老国王也不至于这般重要的事情,也不与他阐述。
向棱见炎策并非那么笃定,想必是自己平日百无聊赖的作风,扰乱了炎策明晰的决断。趁着炎策游移之际,向棱两眉大写八字,无辜地说:“我真不知道。应该是这个该死的老头,没有把这么重要的事情说明予我。”
炎策越发地困惑自己的判断,不禁问道:“你来我这里不是为了竞选的事么?”
“是为了竞选的事啊!”向棱诚恳地说,面容则显得更加的无知。
“那不是因为你无法解决龙脉的难题,才来找我的么?”炎策开始有点不明白这个王子前来的真相了。
“哦,”向棱的脸部肌肉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