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贤是万老的关门弟子,按照辈分来说算是万松书院的第二代。”欧阳颖说道,“岂不是说这些小家伙都是齐贤的曾师侄辈。”
“指不定哪年,他们就要叫你曾师叔奶奶呢。”长山打趣道。
“呸呸呸,我哪有那么老。”欧阳颖俏脸一红,岔开话题。“要不要把这几位接到我们欧阳家府邸?现下锦城风云诡谲,少不得有人狗急跳墙。”
长山笑呵呵的从怀里掏出一张便条,递给欧阳颖:“齐贤走的时候放我桌上的,说是你如果来了,给你看看就好。”
欧阳颖接过纸条,上面潦草的写着八个字:已下暗手,铒中有钩。
不动声色的把纸条揉皱,欧阳颖哼了一声:“他这么能掐会算,咋不去街边摆个铁口神算的饭碗呢。说书观来了都砸不动。”
长山还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样:“齐贤既然有安排,我们就放心好啦。他不会乱来的。”
欧阳颖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真想不通,万老那么德高望重的儒门大家,怎么就收了王齐贤这么个油腔滑调的无赖家伙。”
长山哈哈大笑:“不错不错,说这小子油腔滑调无赖那是一点也不错。万老有次派他替人讲学一天。好家伙,他居然堂而皇之的唱起了《西厢记》的四本第一折,说什么’春意透****,春色横眉黛,贱却人间玉帛’。把万老好一顿气。”
“是嘛。这小子就没干过啥正经的事。”欧阳颖越说越气,想到那个寒冷的冬天。
那一年,在江南杭城的庙会里,她千方百计才甩掉随从和家丁。自己揣着几两银子,走到哪吃到哪,满眼都是新奇玩意。
走走逛逛,欧阳颖拿着好几串糖葫芦,坐在护城河旁一边吃一边看月亮。半晌,有人拍她肩头。
“哟,小妹妹你好。”白衣少年满脸亲切笑容。
“恩,怪叔叔你好。”欧阳颖斜了一眼,接着看月亮。
少年脸色一僵,“我这么年轻起码要叫哥哥嘛。”
欧阳颖翻了个白眼:“庙会里搭讪良家少女,在志怪小说里不是吃人的老妖怪,就是骗人感情的穷酸书生。叔叔你是哪种?”
少年愣了愣,挠头:“欧阳家的女人都这么厉害么。”
欧阳颖噗嗤一笑,说道:“你就是万爷爷的高徒王齐贤吧,白天我在万松书院见过你。按辈分叫你叔叔有什么不妥。”
少年一脸愤懑道:“该死的万老头,当初嬉皮笑脸的忽悠我拜他为师,我就觉得他在坑我。”
欧阳颖又笑,笑的花枝乱颤,“哈哈哈,王叔叔你真有意思。”
“大姐。”王齐贤满脸郁闷,恳求道:“什么事都好说,你叫我小弟都好。求你别叫我叔叔了,听得我瘆得慌。”
欧阳颖眼珠子转了一圈,又是一笑:“那你带我逛逛杭城,我想看看西湖十景中的三潭印月。”
王齐贤似有惊讶:“不看庙会了?女孩子不都喜欢茶楼戏台里的瓜子花生,花旦小生咿咿呀呀的唱。”
欧阳颖摇头道:“那里太吵。”
王齐贤啧啧称奇:“欧阳小姐果然不一般。来,我替你把糖葫芦拿着。”
欧阳颖似有警觉,狐疑的瞟了一眼:“你不会乘机吃了吧。”
“哪能啊。”王齐贤义正言辞,“孔子曰:富与贵,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放心,我还是有节操的。”
欧阳颖递上两串糖葫芦,一脸疑惑:“你这么油腔滑调,居然是万爷爷的关门弟子?”
“那还是万老头求我拜他为师呢。”王齐贤飞速的吃着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