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酷的痕迹,泉水边的垂柳低下高傲的头,细长的柳条垂进泉水中,柳叶落下被西风吹走,或是落进泉水中、或是落在草坪上腐烂成泥滋润这片贫瘠的土地。一片桃林尽在眼前,光秃秃的枝干显得苍劲有力,桃树下菊花盛开,一时满城尽带黄金甲。桃林围着一所茅屋,一条小径通向泉水中的凉亭,夏日里可以再泉水中乘凉,冬日使得凉亭显得孤独凄凉,有种寒秋独立的味道。此地布置十分讲究,令人心弛神往,上善若水,心向自然,主人定是个有心之人。
天空中云层堆积在一起,西风萧瑟,天气骤然转凉,严冬将至,河西走廊早该迎来一场降雪,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煞宁儿将严灼心带进茅屋,水袖一挥将房门关上,以免寒风冻伤已是伤痕累累的严灼心。她本无心伤他,可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外,她怎么知道严灼心不顾性命也要救严少度。那一掌严灼心内伤复发,一路上都在吐血,煞宁儿将昏迷不醒的严灼心能扶到床上躺下,为他号号脉,再将蓝月留下那粒疗伤的药喂他服下,而后再用内力为他疗伤。
煞宁儿是敌是友谁都不知道,她将严灼心带走,居士易等人心急如焚。找了一天都没有严灼心的下落,加之前夜一夜未眠大家筋疲力尽,商议之下只好先回去休息,虎王等人派人继续寻找。天寒地冻,人们开始穿上棉袄。平日里严少度和严灼心恨不得睡觉都黏在一起,严灼心是为她挨了那一掌又受的伤,严灼心生死不明,按理说她应该紧张愧疚才对,大家却在她脸上看不到一丝亏欠,大伙谁都想不明白,她倒是是怎么的人,难道她真的不念一点情义。
随着天色暗下来,天上飘起薄薄的雪花,一夜之间大地换上一层银装。严灼心被煞宁儿打伤带走的消息很快传到花依怒耳朵里,可恨严灼心总和不清不楚的女人搅在一起,生气归生气,她终究还是放不下严灼心,派人连夜出去寻找。花依怒是复杂与纠结的,她温暖的心能融化皑皑白雪,她是那样至情至热,又是那样辣手无情,谁能比她对严灼心的情更深?她们即使做不了爱侣,却割不断家人的浓浓情意,她又一夜为眠只为等严灼心的消息。
天亮时,花葵、花蕊带着一身的疲惫推来花依怒的房门,她不顾二人身上残留的雪片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严灼心的下落,等来的却是二人遗憾的摇摇头。她转过身去一时心如死灰,她宁愿严灼心身上的伤都转移到自己身上,她愿意为他去死这不是夸夸之谈,世上的人对人间情意看得越是淡然,她越是要逆天而行,如果严灼心死了,她绝不会多活一天。
花葵、花蕊二人站在门口一直没走,这两天她们都很辛苦,花依怒的心气一下子全没了,闭上眼轻声道:“让所有姐妹都回去休息吧。”
难得一句温暖的话,二人颇感意外,相互看了一眼,花葵道:“姐姐,我们带回一个人,请姐姐处置。”
花依怒问道:“什么人?”
花蕊接上话道:“天下第一杀手鱼肠。”
昨日还曾败在他手下,他怎么会被花葵、花蕊捉住?花依怒跟着二人走到另一间屋里,噬魂剑放在鱼肠身边,鱼肠嘴角边藏留着血迹,冻得满脸发青昏迷不醒。花蕊喃喃道:“姐姐,他受伤了。”天下第一的杀手谁能伤得了他?袁虹剑法是高明,昨日与他们二人交手之后,花依怒知道袁虹绝不可能胜得过鱼肠,以命相搏,鱼肠反而更胜一筹。袁虹是黄河帮第一高手,难道是楚天错派人相助打伤了鱼肠?这绝不可能,袁虹的为人她是知道的,虽然袁虹是黄河帮的人,他却是个正人君子,不屑于暗箭伤人,楚天错要是出手相助,岂不是要得罪袁虹,眼下正是用人之际,楚天错不会那么傻。花蕊又问道:“姐姐,你说该怎么办?”这个小丫头今天怎么这么大胆,敢为一个男人说话?花依怒瞟了她一眼什么都没有说转身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