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酒缸噼里啪啦一阵碎响,溅出来的酒洒在伤口上,那种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春花楼里的伙计听到动静,以为有贼跑来偷东西,拿着棍棒并来捉贼。在春花楼讨生活的人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虽然白念生浑身是血却吓不倒他们,伙计抡起棍子一棒子下去并将白念生打晕过去。
辛捷楚睡得正香,门外一阵敲门声,伙计点灯在门口道:“老板娘,有人闯进后院厨房......”
这种时候被人吵醒比杀了她更难受,辛捷楚在屋里骂道:“丢出去不就完了?这才几更天?找死呀?”
伙计接着道:“不行呀,他说他叫白念生,是老板娘你的旧识。”屋里没声音了,伙计正奇怪探头往门缝望去,这时辛捷楚穿好衣服打开门,伙计笑嘻嘻的道:“老板娘......”
辛捷楚狠狠瞅了他一眼骂道:“看什么看?小心挖了你的眼珠子。”伙计低下头为辛捷楚盏灯,一起下楼。
柴房里亮着灯,走过去一看,另外两个伙计每人手里拿一根棍子堵在门口。见到辛捷楚,两人一同笑道:“老板娘......”
这里名义上使柴房,事实上就牢房,专门对付那些在春花楼里泼皮耍赖的大爷,只要在这种地方关上三天,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得服服帖帖。白念生瘫坐在墙角脸色苍白虚弱不堪,辛捷楚走进屋往凳子上一座,翘起二郎腿道:“天下镖局白总镖头什么时候做了叫花子?”
白念生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有气无力的道:“白某惭愧,不请自来,请辛老板不要见怪。”
辛捷楚“哼”一声道:“白总镖头当然该惭愧,难道我春花楼没有门吗?三间半夜有门不走,活该被人打一顿,要不是看在咋们还有点交情的份上,我早让人把你丢大街上去。”
白念生道:“白某多有得罪,望辛老板多担待。”
辛捷楚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停下道:“好吧,看在严灼心的面子上我不和你计较。”她转头对那三个伙计道:“带白总镖头去洗洗,包扎伤口换身衣服。”三个伙计拱手应下,辛捷楚迈开脚步走出去。
大约半个时辰,伙计带着白念生来到一间特意收拾出来的屋子里,辛捷楚坐在桌子旁边一只手拖着脑袋都快睡着了。白念生气色稍有好转,浑身上下也有些力气,拱手对辛捷楚道:“多谢辛老板关照,白某感激不尽。”
辛捷楚睁开眼睛瞧了他一眼,开口并道:“白念生,洛河图是不是在你手里?乖乖交出来吧。”
这般心直口快,叫白念生防不胜防。白念生一愣道:“辛老板你就别开白某的玩笑了,洛河图要是在白某手上,白某至于沦落至此吗?”
辛捷楚又问:“是谁抢走的?”
白念生如实回答:“白某实在知。”
辛捷楚深吸一口气道:“白念生,咋们是多年的老相识,你的为人我是知道的,真没想到你也会干不守规矩的事,天下镖局的规矩是你自己立的,要是严守你自己立下的规矩,你能落得今天这个下场吗?”
白念生真是悔不该当初道:“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辛捷楚“呸”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天下镖局接下洛河图这趟镖,是你白念生沽名钓誉,你真以为这些年你在江湖上混出了名堂就没有人敢劫你的镖?你还能站在这里说话算你命大。”
白念生羞得抬不起头,抱手道:“白某这次来,是想找严兄帮忙,辛老板,不知严兄是否在你这里?”
辛捷楚“啪”一掌拍在桌上骂道:“当初严灼心已经劝过你,让你不要接这趟镖你偏不听,现在出了事,你又想把严灼心拉下水,我真不明白,严灼心怎交了你这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