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面上。
这么想着,身处在被观察者位置上的少年没有分出精力去注意与他一道离开浮空舰的同行者抵达这颠覆认知的现世迦南,到底有何表现。
他只是静静的伫立于此,既无动作,也无言语,神情呆滞木讷的宛若木偶。
——他在等待。
等待着在予以他们这些预备役持剑者考验的主考官的到来。
他一定回来。
这可不是迷之自信,而是基于事实的推定——预备役持剑者,即便被冠以预备役这样的前缀,也是教团不可多得的优秀人才,只要能挺过排斥反应,哪怕未能成功植入圣痕,成为代行神灵权柄的持剑者,也会被圣教军吸纳,成为其中的一员骨干——教团没有理由会对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培养出的精英不管不顾。
“自由散漫的小菜鸟们,珍惜你们最后的三十秒时间。”
不出所料,大约在十分钟后,一个粗犷却多少有几分痞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与之一同响起的还有军靴叩击在北地冻土上的闷响:“三十秒后,如果各个分部送来的精英依旧是一盘散沙,我将很乐意为研究部节省下一批经费。”
终于来了。
来自赫姆提卡的少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位于起降坪正中的是一位大约三十来岁的男人,他很是随意的将一头霜白的长发扎在身后,用兽皮鞣制成的皮革大衣遮掩不住他那魁梧的身材,称不上英俊也称不上丑陋的面容满是岁月的刻痕,左眼的眼角处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
“相信我,圣教军军官的待遇不比持剑者差。”
他叼着一根苦艾草,不知是在真心实意的劝诫还是在冷漠的嘲讽。
不过这与少年没有任何关系。
目的不纯的潜入者刻意停顿了两到三秒的时间,才迈开步子,走向了这位主考官。
然后停下了脚步。
——他是第一个。
“不差,”肩负着引导职责的主考官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嘴角咧出一个笑容,厚实的手掌搭在他的肩上,“见过血,不是训导院那群只会研读经典的蠢货教出的孬种。”
然后用力的拍了拍。
“我很喜欢你,”他那张稍显狰狞的脸凑了过来,嘴角勾勒的弧度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令人毛骨悚然,“所以恭喜你,你有很大的概率会……”
刻意的停顿:“见到地狱。”
如果是未曾经历过那场令整个赫姆提卡沦为废墟的惨烈战争,预备役的持剑者或许会在这充满反差以及恶意的话语下神色剧变,但对于久经生死考验的少年来说,这只能算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甚至,他还有心思玩角色扮演。
“报告长官,”冷峻的面容之上未曾有丝毫的波动,“我刚从地狱归来。”
“有趣,”身材高大面容粗犷的北地汉子摸了摸胡子拉碴的下巴,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你是哪个分部养出的小菜鸟?呵,地狱——你要清楚,哪怕是你们训导院的那些位大人们,也没有胆子在清扫者面前提起这个词。”
清扫者,是清扫者大队的简称,他们是直隶于教团本部的武装力量,在持剑者所有编制中,他们的战斗力是当之无愧的最强,伤残率与阵亡率也是无可争议的第一。
因为,他们的敌人不是其它,而是……至深之夜。
清扫黑暗,戍守光明。
——这是他们的职责。
“我来自赫姆提卡。”来自那座已沦为废墟的古老城市的少年抬起头,他不吝惜展露自身的才华,尤其在有充分理由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