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真的吗?”李重角呢喃。
“神卜翁谁跟你说什么啦?”
“我说我没有家了,他说我有家,在房州城庐陵王府,我就来这儿了。”
韦妃喜不自胜。裹儿姐妹俩在一旁看得傻眼了,裹儿吃吃的问她娘:“他不会就是你说过的在来房州的路上被野人抢走了的弟弟?”
“是啊,我早就跟你们说过的你们还有个弟弟的。”
裹儿不禁喜忧参半。
韦妃随后带李重角去看望庐陵王,说他病了,是从兰英寨回来就得了“恐惧症”,时常梦魇、出虚汗、怕黑,整夜睡不安。病情时重时轻,总好不了。他们进庐陵王的卧室之前,在门口朝里面看,他俯卧在床上已睡着,所以他们就转身离开。没走几步,突然卧室里传来惊恐的声音:“不……不要毒死儿臣……丁蟠……不要杀……”庐陵王又做噩梦了,他惊坐起来,他们才跑进去陪伴他,他满脸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往下掉。
庐陵王见了李重角,一下子搂住他不放,说:“要不是你,我早就被丁蟠杀啦。”李重角心想:我答应龙王保庐陵王重做皇帝,我可以用“镇龙悦凤”的魔笛消除他的恐惧,这不也是在保他吗?于是李重角就横笛吹一支轻缓的曲子,用见到佛光时的心境吹奏。庐陵王听着听着,感觉自己进了一个金光照耀的世界里,那里静谧清幽,自己踩着云朝金光之源悠悠走近……
庐陵王慢慢地睡着了,不一会儿有了鼾声。自此李重角形影不离地陪伴着他,给他捶捶背揉揉肩,跟它促膝谈心,吹笛子给他听……
薛蛟薛葵并没有在庐陵王府多逗留,策马直奔九湖坪,他们还没出房州城,只见一个魁梧的大汉快马加鞭飞奔进城,撞倒了路人,也不勒马,活是一副肆无忌惮的样子。爱打抱不平的薛葵看那汉子不顺眼,将马横在路中间挡住他的去路。那汉子才勒住马,然后破口大骂。那人生得虎背熊腰、皮如黑炭,还长着“杂芜”的络腮须,像凶神恶煞一样。薛葵浑不怕,大喝:“撞到了路人,你还有理?当心我一锤砸掉你的狗牙!”
那人气急败坏,夺过菜农的扁担直取薛葵,薛葵便抡锤迎战。那人身手了得,直让薛葵招架不住。薛蛟马上挺起滚银枪帮薛葵,双方打得紧,从马背上打到地上,到底兄弟俩各吃一扁担,被打中屁股跌倒在地。“毛小子胆敢误我大事?”那人愤怒地扔掉扁担,随即拍马进城去了。兄弟俩爬起来摸摸屁股,然后垂头丧气地走了,知道那个黑面人定有来头。
大败薛蛟薛葵兄弟俩的黑面人正是薛刚。薛刚屯兵大九湖,遇到了空前危机,他去房州城向庐陵王求助,碰巧遇见了前往大九湖的兄弟俩。
薛刚从西凉借回的兵屯扎在九焰山下的九湖坪(也称大九湖)。九焰山就是九条大山梁,这九条山梁簇合着一马平川的沃野——东西长三十余里,南北宽七八里。沃野里又有九个大大小小的湖泊,所以这片沃野就叫九湖坪。九湖坪的西口接通川蜀,山岩峥嵘,路径悬绝,不失为一块虎踞龙盘之地。
薛刚在每道山梁之下扎营,并分别以“一”字号到“九”字号命名,相邻营盘之间的距离不超过十里,最后一个为“帅”字号。
军师是神卜翁的徒弟,神卜翁也只收了这一个。这个徒弟也跟神卜翁一样,当地人不知道他的姓名,只知道他也是从山外来的,他来熊山时已年近花甲。这两人只有师徒之名,十多年来却少有来往。徒弟在距送郎山四五十里外的净莲寺念佛诵经,人称“净莲和尚”;薛刚多次请神卜翁出山,神卜翁不肯,就推荐他的徒弟做了薛刚的军师。
神卜翁师徒二人都是神秘人物,净莲和尚究竟是谁,又有何德何能?薛刚不得而知,用他做军师是基于对神卜翁的崇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