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底下,两口子是一条心的究竟有多少?薛刚夫妇便是一例,薛刚去西凉借兵,力扶庐陵王,而他的妻纪兰英却偏要挖庐陵王的墙脚,该死的贱人。”
“你放屁,纪兰英绝没这么做,她病得快死了,你还咒她,到底有没有丁点仁慈心,你?”大灵猫忍不住悲愤,“自从丁蟠接了位就把山寨搞得乌七八糟,丁蟠才该死。”
“哦,既然山寨易了主,你又看不惯,那何必违心保山寨?”韦妃语气温和。
“纪姐姐活不长了,寨子是她的心血,如果寨子叫人给剿了,就等于把她杀了。”
“……”
“我打小就没了爹娘,不靠着纪姐姐,我早死了。是她交我武艺,带我闯荡。我当她是亲姐姐,我没什么能报答的,保住寨子就是保住纪姐姐的命。”
“你说的这些让我不想往下劝了,我会想办法说服他们成全你的,毕竟我也是女人,女人的心男人不懂。”
韦妃说完就出去了,大灵猫舒展了身体,感觉屋子里热乎了点儿。
被韦妃派出的俩小兵溜到山寨脚下,鬼鬼祟祟,很容易地被捉进了寨中,自报是探子,被问到官兵把大灵猫怎么样了,他俩乖乖地交代:大灵猫已投靠官兵,听说还要拿丁蟠的脑袋表示她的诚意呢。然后两小兵只是跪地求饶,可怜得很,自称是亲兄弟,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
丁蟠眼睛滴溜一转,使出了损招:扣押弟弟在山寨,放哥哥回去做卧底,不听话就让你们兄弟俩阴阳分离。
小兵哥哥出了寨,回报韦妃,韦妃夸他干得漂亮,又问他的射箭技艺怎样,他说这是自己的强项。于是她又吩咐他做一件事:等大灵猫走的那一天,暗射大灵猫的马,她还交代,那时他要挨绑,别怕,那只是戏。
放大灵猫回山寨的那天,军营外满是人。韦妃亲自解开大灵猫身上的绑绳,对此官兵们啧有烦言。大灵猫拱手谢过,飞身上马,没奔出多远,“嗖嗖嗖”路边射来三箭,伤了马,顿时人仰马翻。
韦妃命人将偷袭者押到她面前,不错,正是那个小兵哥哥,她二话不说手起刀落居然把他杀了。马上周围一片静寂,唯有风吹大旗的响声。突然韦妃喊道:“王爷早已有令,不守军纪者,斩!”官军摄于军威,山呼:“王爷神威……”
韦妃接着拍马到大灵猫那儿,把马让给她,说幸亏只射到了马。
大灵猫心里震撼了,换了马又出发,她到达山寨脚下时已入夜,墙头上的火光要把黑暗撕得粉碎。
大灵猫喊不开寨门,喊来的竟是如雨的乱箭,她被射伤,情急之下翻身下去抱住马肚,随逃窜的马脱了险。她心知丁蟠疑心极重,山寨她是回不去了。
既然已被山寨彻底抛弃,她也就死心了,便摸黑另投他主,自然是投奔官军,但她不会帮官军剿灭山寨,仅助官军劝寨中兄弟交出杀人元凶丁蟠。
大灵猫提醒韦妃:山寨易守难攻,并且寨兵擅长偷袭,得加固营寨。筑寨时,官兵砍光了周围的树木,只留下营地中心的一棵老樟树,它能镇住风水龙脉。
为林驱雀,为渊驱鱼。走了大灵猫,寨里再没有第二个比得她了。丁蟠想到若要保住山寨,须有薛蛟薛葵兄弟俩相助。于是他写了封信,差人送到黑龙村。
薛蛟薛葵知道情况后,本不情愿趟浑水,不过这水毕竟是他俩先搅浑的,再说信上所言极是:山寨是他们母辈的命根子,一旦被灭,无疑是给病人补上一刀。没办法,兄弟俩只好答应,走时把两个病人托付给刚从房州回来的李重角和重羽照顾。
鱼没有了,李重角和崇羽又去鱼洞捉鱼,因为鱼洞距山寨很近,他们听见有山响的鼓角声,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