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白白的一层,地上仍是湿的。
李重角朝灯火辉煌处走,大冷天的,都已掩门闭户。
因饿得不行,又身无分文,李重角咬一咬牙,还是乞讨一回吧,他用颤抖的手敲响一户人家的门,门开了,探出一个大胖头,见是乞讨的,就没好气地说:“叫花子敲门,不像是讨饭的,倒像是要账的,去别处要去。”随后“梆”的一声门关上了。
李重角吓得一抖。又走到斜对面一家的门口,门是虚掩着的,他不再敲门,依偎着蹲在那儿。
好一阵子,“嘎”的一声门开大了,紧接着伸出一只盆,一扬,飞流直下,直冲着李重角而来。
泼水的是一个小男娃,泼着了人,慌忙地跑进屋里。不一会儿,门缝里又伸出一个妇人的头,打量一下李重角,然后就缩回去了。
屋里有争吵的声音,是一男一女:
“不管好歹,我们的娃泼了叫花子,得由我们擦屁股。”男的说。
“你不晓得这些游食狗给了吃的,又给窝处,就赖着不走了。”女的顶嘴。
“人生三节草,不知哪节好,还是积些德吧。”
“……”
“要真冻死了,那魂魄还不缠着咱家?”
“偏偏歪在我家门上,真是背时。”然后“啪”的一声,马上传出小男娃哭声,接着女的又吼,“懒得要死,开门就泼,生怕多走一步。”
随着渐近的脚步声,那妇女开门出来了。李重角马上转过身,心里满是憎恶。那妇女直接塞给李重角两个冷馒头和一卷破衣布,没说什么。
不诚心的施舍,就是嗟来之食,饿死也不吃!李重角倔强的骨气填饱了肚子,他拉着愤然离去。
李重角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他毫不露出可怜样子,抱出一只猴子,跟东家交易,一个猴子换几个热包子和一些衣被,很容易搞定。李重角不忍饥挨饿了。
李重角狼吞虎咽三个包子,还剩四个揣在怀里留给娘亲。他在城门外一个破庙里歪下,用交易来的衣被把自己裹严实,大可躲过一夜风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