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在与人的相处中被感化而通了人性。野的野人打起架来是很残忍的，灰毛被咬掉了一只耳朵，血浸湿了它的毛发。更惨的是，野人母的那只唯一完好的胳膊也被折断，无力地垂着。
灰毛挣扎着往开处爬，模糊的视野里闪现一道微亮的白光，它抹掉眼角的血才看清是那把短刀，用它割过肉的，便猛地抓起它，一顿乱砍，把陌生野人全赶跑了。
野人打架的去处没了动静，席萍就绕到那里，只见野人母转动着没了肘的残臂想摸一摸另一只垂着的手臂，却怎么也够不着；灰毛舔着身上的血，手里握着那把带血的刀。
席萍的心里真不是滋味儿，撕下衣布，为它们俩包扎住伤口，然后她声嘶力竭地唤李重角。
前面仿佛若有光，李重角循着光亮来到一个豁然开朗的地方，或许是地势太高，或许是云雾绕了道，总之这里没有云雾；这里有竹林，有松涛，也有梅花香，红与绿掩映着一座道观。李重角正要跑去觅仙，听见娘在唤自己呢，就转身回喊。
席萍听见了李重角的声音，就要拉野人一起去找他，这次却请不动它们了。她拿尖刀防身，独个儿去找。她没走多远，俩野人一歪一歪地跟上了。“云深不知处”，她每走一会儿就吆喝几声，李重角对着吆喝，就这样母子俩又碰头了。
李重角见他娘的衣服上有血迹，焦切地问她伤到哪了，伤得重不重。他娘说是从野人身上沾的，野人伤得重，随后俩野人挪着腿来了。
俩野人伤得不成样子，特别是野人母的独臂也动不得了，李重角心里一酸眼泪滚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对陌生野人的痛恨。他就更迫不及待地拉它们去道观，要找仙人治好它们的伤，还要找仙人评评理，该给陌生野人一个恶报。
道观的门随风开合，里面飘出一股刺鼻的味道。李重角在门外冲屋里大声地问：“有人在吗？”里面没有回应，忙改口又问：“神仙在不在呀？”还是没有回应，他就小心地进去了。
道观有两间房，外间空落落的，径直走到里间，正中是一个大炼丹炉，袅绕缕缕的烟气，炉的八只角上各摇摆着一个葫芦，母子俩激动地打开葫芦，里面什么都没有，失望啊。
里间开着一道后门，与前门是直通的。母子俩没找到丹药，就从后门出去看一看，发现与前门的景致极像，前门与后门便没了区别。
之后他们又回到很空的那间屋里，其实里面还是有些东西的，居中有一个圆形坐垫，被谁的屁股磨破了两个洞，旁边一个石墩上盖一个大八卦石盘，上面刻满了奇异的图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