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激动,他的老毛病又犯了,捂着胸口,咳嗽着,被人扶回府去。
李重角猛地醒了,擦亮模糊的泪眼,一边努着嘴说:“外公不要我了,外公不要我了,我找野人母去……”一边要站起身,腿麻木得一时动不得,舅母给他揉捏了一会儿才能动。
这时来了两个官差要强行送李重角回熊山,李重角决不依从,又挠又咬,他只要结巴叔叔送他。舅母叫官差放下李重角,又叫丫环备了行李,她亲自去将李重角托付给结巴叔叔。
他们找到结巴叔叔,一说送李重角回熊山,他就答应了,无须解释什么,他似乎早有预料。结巴叔叔把他的老母托付给寡妇看顾,然后背着行李拉着李重角就动身了。
李重角不停地回望,眼里噙着泪,心里有太多的不舍。没走多远,他飞也似的跑回去,要舅母留下姬如。舅母答应了,并要李重角在灾难过去了再回归州。
李重角说,只要有解除魔咒的一天,他会回去的。然后他望着姬如,一肚子话却说不出来,在结巴叔叔的催促下,才泪眼别了泪眼。
天色又黑了几分,雷电要摧毁一切。在没有鸟飞兽走的无端狭小了的天底,一大一小两个人影越走越小,当他们融进墨色中时,雨终于落下来了,不再是薄薄一层,而像瓢泼,嘈切如魔鬼的狂笑,然而归州的百姓在雨中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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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重角与结巴叔叔走到天黑就找一户人家投宿一宿。然而走到第二天晚上,就没有人烟了,他们只好在岩洞里过夜。
又走了两天,他们遇到了匆忙回家的猎人,说是山上有野人。李重角就吹响魔笛,盼着野人母能听得见。笛声飘荡在山间,急切如雏鸦啼食,不久果然对面山腰传来了野人的嚎叫,很快几个野人出现在山麓,其中就有野人母!
李重角飞跑过去,扑进野人母的怀里只是哭。野人母的大毛手轻轻抚摩他,它口中发出温和的声音。李重角哭得心里通畅了,就着毛擦干眼泪,回头看结巴叔叔,却只看到他远去的背影。
当代年轻人的生存困境与矛盾,在城市里有用武之地,但在城市生存很不易,车、房、结婚、生儿育女,重重压力像是难以解开的诅咒一样。
人有需求,才有动力;有动力,才有行动;有行动,就有斗争,与内心斗争,与人斗争,这种斗争就导致了神秘苦难的产生。
关键是要明白为何受苦?为谁受苦?我们的梦想源自自己内心所需?外界所迫?我们的诅咒是自己给的,还是社会给的?
别忘了当年孙悟空的紧箍咒确实是观音给的,但最终戴上头的是他自己。所以,即使社会充满诅咒,只要我们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活出真实的自己,那咒语自然也就不会落在我们身上。
在追求人生中未得到的东西时,更需要珍惜拥有的,心指未来,不如活在当下。自己给自己的诅咒,比外界给的更加可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