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赵谏插了一句。原有民部人员多随孙俭乘船,不知何时才能抵达。新义军一穷二白,怎么完成组建民部各司以及建房秋播这许多事?
姜岑点头示意知道了。继续说道:“自明日起,全军分三路北上,志愿兵为西路军,义务兵为东路军,民部和我为中路。各军间隔十里,搜索前进,遇到南下编户通通收容,然后交给民部管理,丕之可以从中挑选能力出众者予以任用。需要强调的是,这些编户以后会是我们的乡邻兄弟,收容只能好生劝说,不可动辄打杀……”
姜岑说到打杀之时,眼睛看向司扬。
司扬佯怒道:“蝎子,瞪我干吗?莫非我胜过黑豹、毒蝎,先行修成了杀人魔王?”
姜岑笑笑,没再理会,对大伙道:“大晋与大赵交兵就在眼前,时间紧迫,各营统带好生准备。新义军能不能在兖州立住脚跟,就看这一次了。”
……。
众人散开,伍慈迟迟捱捱,待人走的差不多了,转回姜岑身边,望了眼祖凤,小声道:“石帅。慈提议收拢流民,不仅为增加辖下丁口,更主要的目的是补充新的士卒,以免三义连环坞旧人在新义军里坐大,以慈之意,把他们调拨些到民部,志愿兵尽量从编户中选拔,较为妥当。”
“坏东西!一肚子馊主意。”祖凤忍不住怒骂起来。
伍慈畏缩了一下,依旧殷勤地注视姜岑。姜岑默然点头。“行云的顾虑有道理。三义连环坞的兄弟,我们既要诚心接纳,不能自外;也要防止少数宵小之辈……”
“你说谁是宵小之辈!”祖凤勃然变色,厉声冷斥,真的生气了。她可以不计较伍慈,姜岑的话却不能不在意。
姜岑尴尬地摸摸下巴,哄道:“防患于未然吗,这也是爱护三义连环坞的兄弟一种……”
“其实……”伍慈涎笑着上来解围。“石帅应尽快与祖小姐成婚,大家一家人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三义连环坞的兄弟也会安心,宵小之辈也掀不起风浪。”
“呸!做梦!”祖凤轻啐,恼怒中带上几分羞涩。
姜岑谓然一叹。成婚?怎么可能。
为了新义军民部能有新的家园,为了挽救二十多万南下流民的生命;对孙威的许诺、北上大干一场的心愿,他都统统抛弃了,哪还顾得上成婚。
听见叹声,祖凤脸色一黯,噘着嘴走了,远去的身影孤伶伶的。姜岑正想追上去解释,霍然发现夜色下还有一个更为落寞的身影。
是孟还真。
“孟兄。耗子没为你安排住处?”姜岑踱了过去。
来到新义军只半个时辰,孟还真整个精气神完全变了。初来的意气风发变成现在的黯然消沉。听到姜岑问话,他淡漠地回道:“谢石帅挂念,孟某住处已安置妥当。”
“孟兄似乎有心事?”姜岑看了看他的脸色,试探地问了一句。
“说不上心思。有些失意罢了。”
孟还真盯着姜岑,困惑道:“孟某与石帅一晤,原本以为,石帅明辨是非,怜民疾苦;乃仁人义士。谁知……实在很失望。石帅意欲掳掠民众,抢夺军粮;所作所为,到底立身何处?持何立场?以某观之,新义军除了胆子更大,更疯狂,与其他盗匪一般无二。”
姜岑沉吟不语,思索着怎么向他解释。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家祖说此话时,定然没想到,世人皆有私欲,但凡有刀有枪,就会驱民以逞,谁会真个以民为贵?”孟还真黯然叹息,转身离去。
“等等。”
姜岑追上,一揖道:“孟兄金玉良言,姜岑铭记在心。只是,这世间并非任由我等涂抹挥洒的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