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登记后,对费家和北允公主恩泽不断,他家在京城可说是甲第连云,那丽景苑荒废已久,据说要委费家父子修缮。他当然去得!我一直看那费学功不惯,他肯定嫉妒我们被陛下看重,设计先骗钱以乱我们心神,再用美色虚耗精神体力,我写的那半篇文理不通的东西,想想都汗颜,若是陛下看见了,肯定觉得我就是个徒有其名的酒囊饭袋!我定要--“孟无坚激愤锤桌,碗里的茶撒了不少。
任平沙使了个眼色,孟无坚回头看去,一个穿着脚夫衣装的人坐在他们身后的桌上,皮肤脸色并不像常年日晒风吹的,脚上的靴子簇新,腰间的带子也系的松松垮垮。
“走吧。”任平沙将几块铜板放在桌上,拉着孟无坚离开。
“今后在家里说话做事,也要谨慎些,京城到处都是耳朵眼睛,你我弹劾吴民戴的折子还没有回复,你在自己家中也要当心些。”任平沙道。
“君子坦荡荡,我没啥怕人家知道的。”孟无坚道。
“漱玉斋”、“玉香居”、“恒雅阁”……京城里多了很多玉石店,家家门前都有“极北地道飞花石”的牌子。任平沙和孟无坚看到“极北”二字,稍在门口驻足望了一眼,就有小二过来招呼。
“这两位爷,我们这儿的飞花石都是最好的,又纯又透,大小都有,这石头的矿坑已挖绝了,马上就找不到了,可千万要趁早买。”
飞花石在极北都是夷人当作灵石佩戴,辽远城中汉人百姓没有戴的,在京城似有风行之势,任平沙倒是不曾想到。
“极北的飞花石?到了京城也成了名石了?”孟无坚不屑地笑道。
“两位爷刚来京城不久吧?这可是灵石,带上之后能招财走运不说,还可强身健体,关键时刻还能保命!我可不是瞎说啊,您去打听打听,这京里上至皇上,下至殷实之家,只要有能力,几乎人人佩戴。之前的国师都说了,三年内要有大疫,这灵石可保平安,特别是娃娃,砸锅卖铁也要给娃娃买一块。”那小二遇见外乡进京的乡巴佬总要多费一些唇舌,若不是看这二人气宇轩昂,这种外乡人他才懒得理。
“真有这么神?”任平沙笑道,“怎么卖?”
“这要看哪块与您有缘,客官您二位跟我来,这条街上,我们家店您是来着了,这店啊姓费。”小二见两个客人对望了一下,以为他们不知缘由,赶紧解释,
“嗨!我又忘了您二位才刚进京,北允公主知道不?当今圣上长姊,跟圣上同年同月同日生,就差头声钟、二声钟那么一会儿,等于是搭伴儿来到这皇家的,所以亲似一母同胞。这费家就是北允公主的夫家。飞花石怎么来的?朝廷在极北开矿得的,矿山已经被地火盖住了,没办法再采,存世的就这么多,现在不买,几辈子后悔。能拿到这飞花石的我不敢说只有费家,但要论成色,论价钱,我敢说除了我们店,没有第二家!”那小二边说,边做手势,让柜台里的人拿出一个檀香宝函,里面大大小小放着五块石头,任平沙拿起较大的一块,冲着太阳望了望,一会儿便觉那里面的飞花旋转着扑面而来。
“这位爷您逗我,您是行家,我还真信了您不知道这飞花石呢。既然这样,我也不来虚的了,您手上这块儿,是最大的坑里直接出的,又大又纯,一口价,两百五十两。”
任平沙惊了一惊,没想到这石头能卖这么贵。前几年在乌沱河边几乎俯拾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河滩上渐渐看不见了,现在想想,必是从那时起,有人刻意囤积这种石头,待找不到了,再高价而沽。
“这小的呢?”
“小的便宜些,适合给娃娃戴,这块一百八十两。”
“告诉你吧小二,我二人的确刚刚进京,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