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兴奋。
郑吉说的,是战场上每个统帅“梦寐以求”的可能性,那已不止于一般的“知敌”,而是掌握了对方全盘的作战计划、举止动静。
酸雨心神想都不想的道:“该于今夜入黑后的一个时辰内。”
郑吉大喜,但亦有点怀疑,道:“酸少似乎是满有把握呢!”
酸雨心神道:“因我曾在黑暗的山岭里跟蹑了他们好一段时间,才翻回北坡山脉南面的平缓之地。他们走的西北方,我攀至高处,就地计算山途的远近、需花的时间和他们的速度,休息回气的时间亦包括在内。哈!跟了常爷这么久,学不足他全部也怎都有两、三成。对吗?”
常惠笑道:“酸少何时学得这么谦让的。”
酸雨心神苦涩的道:“因为你老哥是天下间唯一我没法摸清楚虚实的人,深不见底。像鸟妖虽然了得,我却有把握在单打独斗下,拼着受伤仍可堪堪干掉他,顶多出动血手。”
郑吉大有深意的道:“更主要的原因酸少漏掉了,就是我们真的视你为兄弟,而酸少更习惯了这种密切的关系。”
酸雨心神坦然道:“多少有点影响,现在我的人生有趣多了,可以动程了吗?”
郑吉长身而起,道:“我去找延寿,这里的事交给常兄。”迳自揭帐去了。
常惠看着双目放光的酸雨心神道:“这确是诛除鸟妖’千载难逢‘的机会,是我们第二次掌握到他的行藏,比上一次的情况更于我们有利,记着你对沔城的承诺。”
常惠俯瞰下方沙砾和岩石相间的峡道,勾起当日到达北坡前迷途的情景,其时的心情与现在当然有天壤之别。假如当时晓得前面是个大绿洲,肯定不会像那刻般绝望无助。
犹记得与雪儿瑟缩在板岩形成的地坑内,燃着叠高的驼粪取暖,躺下后立即不省人事,进入另一个世界,累的即使有十多头饿狼在旁嗥叫,也未能将自己从梦中唤醒。
他一个人处于离地达二十五丈的断崖,藏身于一块凸出的岩块后,身旁放了四筒箭,监视的是峡道另一边较低矮的山峦,那将是鸟妖和他的手下最有可能离开山区的落点。
勉强可认作是通道,也是唯一能通往白鹿野的路径,大沙海最古老的商路之一,从东面起起伏伏的蜿蜒而来,到他置身处弯往南面,十多里外便是峡寨所处的北坡。
同一个地方,却是两种心情。
眼前的一刻,太阳正降至左方起伏的山陵上,一刻后将没入西山,但却是荒岩区最色彩缤纷的刹那,制敌的时机转瞬即至,他已感应到在对面低矮山峦后不住接近的敌人,一切变得生动刺激。
荒漠予他的经验是以前在中土从未想像过的,每个行动、每个决定、睡一次冒险,都须把过往普通的、人们共有的普遍经验抛诸于身后,其深刻处,永远不会褪色和减弱。
他从箭筒拔出四枝箭,另一手从袍内掏出连弩,心灵晋入“忘我”之境。
六条长索,从对面山顶边缘处垂下来。索子长达七至八丈,垂下至离地面五丈许处。
敌人就是凭着这些钩索,翻山越岭来到这里。
可以想像敌人没有保留的全速赶来,抵达峡道区后才好好休息,直至发动的时刻。
酸雨心神对常惠一方的作用确非常具关键性,往往成为决定成败的主要因素。
常惠闭上眼睛,感觉着敌人的波动。
一头猎鹰现身头顶高空处,盘旋三匝后,朝北坡的方向飞去。
常惠心叫侥幸。
鸟妖是一朝被蛇咬,见到草绳也吃惊,谨慎至“步步为营”。
常惠正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