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刘建军杵在一旁,听了钟老太的话,也点头,不知从哪里掏出快手绢递给钟老爹说:“叔,我部队里也有吃喝,每个月除了给爹寄钱,也剩下不少。你......”话没说完,钟老爹和钟敬贤脸色都变了。前者连忙推开他的手,沉着脸说:“叔能要你的钱?把钱拿回去。”
说完连忙推拒。被刘大夫拦了下来,他端详了老朋友的脸。说道:“老弟这么见外,是把我们当外人了。”
钟老爹听了,连忙好声好气的劝道:“知道大哥心地好,咱们家哪能要这个钱,吃饭都吃不饱了,哪里有余钱还你们家?要了建军的钱,岂不是坑了他。”
背在背上的小五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大哭起来。他激起了四妮儿的愤怒。她粉白的拳头紧紧的捏在一起。黑葡萄似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又在几个姐妹的脸上看出了迷茫和麻木。一股无力的愤怒扼住了她的心脏。让她紧紧的揪了起来。
其实无论三儿对于她而言,是否是一个好的母亲,但是作为生育了五个孩子的女人而言,她的命运实在是悲苦。
钟老爹不肯为她背上债务,可以理解,又不能理解。
在四妮儿看来,哪怕治不好的癌症,依旧有人在坚持者化疗,更何况三儿的病只是需要花钱就能救治,比那些不治之症要好多了。钱还能挣,粮食也能挣。但是人死了,那可是一条命!
可是她也忘了。前几年的饥荒,到如今,也只是年景稍稍好了一些而已。两百块钱,对于一个一年收入也只有十几块钱的钟家来说,是十年,亦或者二十年的负担。全家老小指望和赖以生存的根本,钟老爹本能的将天平挪到了必须活着的那一部分里去了。家里五个孩子得活着,儿子也得活着.....
钟老太仿佛又老了几岁,她惯常能看得开,又不好在这关头给钟老爹脸上不好看。等人都走了。又悄声说道:“你叔就是这个样子,建军啊,我知道你心里好。相帮我们家,可这钱你借了,老头不吃不喝都得把钱还上......唉。”
刘建军的指甲绷得微微颤抖。
他盯着钟老爹,眼前又发胀。他盯着玻璃窗看了一会儿,外面的麻雀“匝匝”乱叫,让他心烦意乱。
又过了半晌的时候。听到三儿在里头喊疼,一行人才进了病房。小五被抱在怀里,他闻到空气中的药味,本能的就不喜欢起来。加上众人的表情凝重憋闷。大妮只好抱着他去门口,一边指着外面的枫树叫他看。
三儿头一次手术都没有打全麻,她发了烧,人也感觉不到痛。
等醒来的时候,围了一大家子人,脸色陡然就煞白了。她很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于是硬生生憋了回去眼泪,又环视了一圈,只在钟敬贤的脸上顿了顿。
他脸上复杂,说悲痛不算,因为最早的难过过去以后,他就又回过了神。定定的看着三儿。
听到刘建军说出两百块钱,他先是狂喜,待听到刘老爹的话,居然又犹豫起来。因此看到三儿的目光,他很快的撇过头去,不去看她,仿佛心乱如麻,又忍不住的猜想,刘建军为甚这么大方?
他心思很敏感,因此脸上悲喜交织,又控制不住脑袋的思绪。只能木木的站在那里....
钟老太以前有些瞧不上三儿,她第一个坐到床边,难得的和颜悦色:“你就安心养着,家里事情有我呢。”又指了指几个娃娃。示意他们上前来。二妮犹豫了一下,三妮儿扑到了床头。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喊了一声娘。
三儿又说:“小五呢?”
大妮又被叫进来,她抹了一把眼泪,又被拽到了病床前。没想到三儿看到小五,却率先笑起来,她眼睛里似乎迸发出一种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