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化玻璃钢的透明房间,此生,不能触碰任何人……”
胤禛吓了一跳!
他一想起那情景,顿时毛骨悚然!
安德烈却挑起车帘子,往外望了望:“嗯,出来巷子,到岔路口了。弘历,该往南,还是该往北?”
过了一会儿,胤禛听见儿子怯怯地说:“……往南。”
胤禛愕然:“他怎么会知道是往南的?”
安德烈轻轻叹了口气,“这方面我无法和四爷解释得太明白,因为我也是个普通的人类,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也许就像红外追踪器,这个人,肯定来过雍王府,弘历甚至见过他,所以对他的行动轨迹有所了解……弘历,前面的岔路口,是直走还是拐弯?”
弘历小声小气地说:“直走。”
胤禛吃惊道:“可他最近几乎没怎么出门啊?他怎么知道外头的动向?”
“据我的猜测,也许是人与人之间互相接触,沾染了一些对方的信息——比如说某一天,四爷您其实去了这个嫌疑人所在的家庭,甚或和他说过话,碰过他身上的东西,然后就带着很细微的气息或者其它什么我们所无法察觉的东西,回来了,然后您又会告诉弘历,您今天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其实您不说,他也能知道。又或者这个给出信息的人不是您而是其他人,这都有可能。”安德烈说到这儿,停了停,“打个比方吧。就像猫出了一趟门,尾巴尖儿沾了一点红油漆回来了,有经验的主人一看就知道,猫是去了对面邻居家,因为邻居是个油漆匠,而之所以猫能进去,一定是因为油漆匠夫妇不在家,否则油漆匠的老婆是不会放它进去的,既然这两天是国庆日,夫妻俩又都不在家,那么人家多半是旅游度假去了。而猫自己,对尾巴毛上沾的这一丝若有若无的油漆并无察觉,也理解不了主人的这一系列推断,所以在猫的角度而言,这是件非常诡异的事:为什么主人一看见自己,立即就能知道邻居去度假了?”
胤禛一时愕然,他挣扎半晌,才艰难道:“这不成福尔摩斯了嘛!”
安德烈笑起来:“对弘历而言,真的就是这么简单,并非基本演绎法那么难。四爷你要考虑到,他得到的信息远比咱们多得多,推演起其中的联系来,也比福尔摩斯快得多。毕竟福尔摩斯只是个人类。”这后面没说完的话,胤禛自然能听懂。
“所以你是说,弘历能够理解我们理解不了的东西?”
“不光理解不了,也无法察觉,恐怕看都看不见,更不能在脑子里形成概念和系统。”安德烈顿了顿,“但他会将这些信息全部收集起来,做整体的分析——当然这些都是我的推测,打的比方也是我们人类能想象的比方,也许他使用更高深的方式,高深到我们无法想象,无法解释,甚至无法打比方。”
胤禛抱着孩子,一时默然无声,只听耳畔车辚辚,他觉得他好像陷入到了一个无法捉摸的黑洞里。
他忽然有点明白,研究所的人为什么要把弘历抓起来,关在层层透明的玻璃钢里——这孩子,实在太可怕了!
因为进宫请旨、调遣兵马,都耽误了时间,此刻已经是晚上七点,车马在街上一刻不停的走,遇到方向的选择,安德烈就会询问弘历,而小孩子丝毫都不迟疑,立即就会给出答案来。
每到一户人家——主要是大户人家——胤禛就会将弘历抱下来,然后,兵马严阵以待跟在后面,等这家的主人胆战心惊打开大门,迎接在门口,胤禛他们也不进去,就让孩子在门口看。
“是这儿么?”安德烈问。
弘历仔仔细细把站在门口的几个人瞧了瞧,又瞅了瞅大门四周,他摇摇头。
“这户可以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