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是谁?”魏舍刚也盯着姐姐。
“很简单。谁在这件事里收益,就是谁干的。”
“那就是陶唐。谁都知道陶唐不希望占他的地盘。”
魏凤茹从魏舍刚身上感到了从未有过的陌生,“大刚,你真的不知道那本书?”
“我真的不知道。你看我是个有时间读书的人吗?别说上网读书了,前几年他给我推荐的书我都没看完呢。”
“那算了……”魏凤茹站起身,“舍刚,我要提醒你,所谓‘兄弟阋墙,外御其侮’,他再折腾,挣的钱大头还是在东湖这口大锅里。反过来,如果房地产这根柱子折了,唐老三的那一坨不必说了,你的矿业能撑下去?”
“姐,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个问题咱俩不是交心多次了吗?如果他一心跟你过,一心为家,就算把矿业这个起家底子丢掉又当如何?可是他是怎么做的?为了保证那个姓戴的女人的安全,他把东湖保安部都快抽空了!他在提防谁?提防谁!他把矿业的多少骨干调走闲置,又是防范谁?!姐,你省省吧,没错,我是不愿意把东湖的所有资源全部压在房地产上,除非他重划股份!”
魏凤茹哑然。董事会开不了,唐一昆压根就不给大家上会讨论的机会,反而训斥她昏了头,拿武三思的故事教训他,好像她成了武则天,“简直是愚蠢!没错,齐震是外人,但从来都是家贼难防!齐震有股份吗?你们魏家人拿走股份会留给小天?做梦!”
“实在不行,就分家吧……”魏凤茹真的为难了。
“分家?这个时候分家?别说唐家人不会同意,政府也不会同意!其实说这些纯属瞎扯,真后悔当初太纵容他了……”
为什么再不能像创业之初大家齐心协力?魏凤茹无数次地问过自己。就唐魏两家掌握的财富,放在全国不好说,在省里绝对是第一了,东湖是唐魏两家的,这是明面上的财富,东湖的资产负债率近年逐年升高,但也没有超过70%,如果计算净资产,别说小天这辈人,十辈子也花不完。当然,那些资产都是以矿山、机器、楼盘和工厂存在的,如果变现,可能拿不回那么多钱而且变现绝非易事。但唐一昆的财富并不局限于东湖,他这些年在沿海城市,在风景名胜地购置了多少房屋别墅,连魏凤茹也全说不清楚。这是实实在在的投资,那些不动产的价值至少翻了一倍了。为了更保险,唐一昆多年前就开始把财富“悄悄地”但合理合法地转移出去,他在港岛、英国、澳洲和新西兰等地大肆置业,这些她都是知道的,大部分都是以她或者一对儿女的名义办的,这是不动产部分。还有连她都说不清的大量的增长性极好的股份,这是动产,他没有瞒她,很多股份就掌握在她手里,那是长期投资,而且已经取得非常可观的收益。
前几天蔡元浩(那是唐一昆内心真正尊敬的极少数人之一)专程到家里做她的工作,大概唐一昆将最近家务事告诉了菜总吧。魏凤茹对洁身自爱但热衷于公益的蔡元浩的尊重不在唐一昆之下,换做其他人,魏凤茹根本不会允许他介入自己的家庭事务,但蔡元浩不同,她愿意与他交谈,愿意向他倾述自己的心烦和痛苦。
于是俩人谈了很久,魏凤茹如实讲了她与唐一昆矛盾的始末,也阐述了她为何要力主重新划分股份。
蔡元浩静静地听她讲了一个多钟点,很是对她开导了一番。蔡元浩说,他跟唐一昆打交道快二十年了,很佩服唐一昆在生意场上纵横捭阖的手段和犀利的眼光,就像目前的新城建设,某种意义上是唐一昆主导的,没有唐一昆的推动,至少新城项目不会现在就启动。在他认识的企业家中,论眼光和手腕,还没有超过你老公的,东湖换了任何一个人掌舵,都不会有今天的气象。但他不赞成唐一昆的生活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