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就一杯接一杯的往下咽,以缓解这尴尬的气氛,而众人见女爵大人如此痛饮,皆以为她是嗜酒之人,纷纷上前轮番敬她喝酒,可怜宁馥本就没什么酒量,硬是连干数杯。
酒敬过一轮,几大望族中其他几位家主对望一眼,轻咳一声正想试图问些正事,宁馥突然道:“叨扰了大家这么多酒,也该回敬,只是酒量不足,请林兄弟代我回敬吧。”
林清之站起应是,众人都一怔,林太公表情复杂,既欣喜于女爵大人此刻对林家的鲜明抬爱,又犹豫这表面的对象竟然不是他属意的人,老头子愣在那里,眼光闪动,半晌试探的道:“大人,清之的酒量怕是不成,我林氏二房长孙敬之,向来海量,不如由他代您回敬?”
宁馥掀起眼皮,似笑非笑看他一眼,一眼过去,老头子便浑身一颤。
“林敬之是谁?”
宁馥一句话震得满桌都颤了颤,不远处一个背对这里一直凝神倾听的高个子青年,僵着背放下筷子,他身边的同桌人和林碧珠,脸色都是一变,尤其林碧珠,神情愤然。
“在下的酒,不是谁都可以代敬的。”宁馥剑既已出鞘,便不会只出一半,她端了杯,推席而起,悠悠步下,“说句不敬的话,如果真要论代敬资格,只怕在座的各位都不够,更不要说林家一个三代子弟了。”
林太公站起来,尴尬的赔笑,宁馥不理他,自下了台阶,执壶游走于各席之间,一边随手给各桌斟酒,一边笑道:“清之兄弟不同,他和本官相识于微时,若非他一番倾力照拂帮衬,本官也不能有如今的际遇,我与他,是真正的布衣之交,而这次拔掉你们林家的毒虫,也是他与我里应外合,各自不惜将自己的性命都压了上去,这是什么样的信任?若非如此,你们林家也没有今日的清静,在座的所有姓林的各位,若没有他,你们只怕不可能坐在这里悠闲的赴宴,而是不知在哪里的牢狱里吃牢饭了。于朝廷也好,于林家也罢,他居功甚伟,别说替本官代敬,就算本官今日敬他一杯,也是当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