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是时候,陆仪明白,小不忍则乱大谋。
于是,他再次叩首,道:“大将军位高权重,乃是国之栋梁,臣位微言轻,但却也着实不敢妄言,”他看着皇帝,言辞恳切:“事关重大,还请陛下容臣慢慢道来。”
皇帝等到的也就是这句话,当即大手一挥:“准了。”
陆仪这才慢慢站起来,抬头看着陈巘一眼,道:“大将军此次东南取胜,着实是国之幸事,苍生之福,这般劳苦功高确实让我等汗颜。”
不愧是个道貌岸然的小人,即使话已经到这里还是不忘记继续捧杀一番,陈巘心中冷笑,果然见陆仪立刻又话锋一转,道:“只是,东南战后,经由大将军您亲自上报给朝廷的兵马总数为五十万,但据我所知在您手里各地的驻军,卫军,亲军加起来竟有七十万之众,这您要如何解释?”
很显然,这问话现在是不需要陈巘马上回答的,因为他的话还没说话,或许是担心不能服众,陆仪给皇帝递上了一份折子,道:“……在大将军的兵力部署中,东南驻军约十八万,中南约十九万,西北约二十二万,西南约六万万,亲卫共五万。”
陆仪说完这一大段话,这便挺直了腰杆,有那么几分底气,隐隐有些得意:“大将军,这些,你可有辩驳之处?”
陈巘笑了一声,握住清嘉的手,慢慢的坐下来,背部靠着椅背,轻轻一挑眉,眼角处倒是有种说不出的风流不羁,玩世不恭的味道。
这样的他,即使清嘉也很难见到,只见他微微扬了扬下巴,面上说不出的狂傲:“我让你把话说完。”
陆仪倒是也不气恼,因为在他看来陈巘如此不过只是虚张声势罢了,他在之前已经做过十分细致绝密的调查,数据绝不可能有错,这般铁证如山,任由他满身是嘴那也是说不清楚的。
在这以前拜陈巘所赐,他被下旨在府中思过,今日才寻了由头出来,那自然是要还他一分大礼的。
所以在陆仪看来再也没有比今天更合适的了,他便是要在他人生最得意的时候给他致命的一击,让他感受一下从云端坠落泥淖的痛苦是何等煎熬,这才足够痛快,这才算大快人心。
我的一双孩子如今正在受苦,你却在这里载歌载舞的欢庆你儿子满月,春风得意是么?
只可惜啊,如今乐极生悲,昔日你那般羞辱于我,今日便算作报应,望你以后莫要太过嚣张,目中无人!
陆仪看了眼一旁脸色青白的清嘉,心中隐隐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清嘉自然也注意到他的目光,当下眼角一跳,鼻间冷哼一声,装作不屑一顾的样子,在陆仪的刺激下,不自觉的她竟然慢慢的由心慌意乱转而平静下来。
顾琰说的果真一点都不差,陆仪此行果然是来者不善。
陆仪嘴角一勾,眼神凌厉了几分:“不仅如此,东南之战,你还扣下了大量的战后物资以及各类珍宝,”他面向在场的所有人,大声道:“众所周知,海寇常年骚扰我国东南海域,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在加上其地物产丰富,在早些年的时候便积累下了不菲的财富,若说是富可敌国也是使得。大将军你平定东南,剿灭了海寇,东南尽在你手,但你呈报给朝廷的物资清单上却是寥寥无几,莫不是你大将军中饱私囊,移作他用了?”
陈巘听了他的‘控诉’还未说话,瞬间陈巘的几位心腹就跳了出来,李达更是一拍桌子:“放你娘的狗臭屁!你在这也是口口声声的说是大将军平定了东南,那我且问你,大将军在战场上被人围攻,身受重伤,生死不明的情况下你这酸腐老儿又在哪里!?难不成我等兄弟出生入死,浴血奋战的时候,你在华都安享太平,结果就想出了这等阴谋诡计,想着陷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