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州委会议室里。我和炎州的主要领导碰了碰头。我感觉你们炎州是个好地方。干部清正。百姓的生活也在蒸蒸日上。过去汴江省的干部都不愿意到炎州來。我认为。不出五年。省里的干部会削尖脑袋往炎州挤……”
“当然。以上我讲了很多炎州的好话。但炎州不是一点儿问題也沒有。哪里都有问題。只要发现问題我们妥善处理。我们及时纠正。总的來讲。炎州的干部队伍是不错的。是清廉的。同志们。越是穷地方、苦地方。咱们做的事情越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啊。大部分经费从国家和省里拔出來。要是进了贪官污吏的口袋。群众呢。他们能得到什么。所以。领导干部管好了自己的手。那是不够的。不完全的。干部的亲属呢……”
胡汉微笑着头头点。坐在主席台上。高尚林的话像是在表扬自己一般。听來是那样的舒服。
会议室里近乎鸦雀无声。省纪委书记在台上。谁敢在下边儿交头接耳。整个会场连手机响铃也听不到。全都精神饱满的看着高尚林。
此时会场中有一个站了起來。不过他去的方向不是洗手间。
廖培诚心跳一直很快。因为他知道马上会发生大事儿。來了。杨定站起來了。
廖培诚深深吸了口长气。吐出之后端起了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
胡汉的表情越來越凝重。他是见过杨定的。可现在杨定手里拿了一个档案袋。正缓缓向主席台走來。他想干什么。
高尚林的讲话也停下了。因为他有种感觉。起身走來的同志。目标是自己。高尚林双手熊于胸前。注视着杨定。
胡汉有些着急。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马上轻轻拍了拍面前的话筒。“杨县长。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洗后间在后头。”
杨定沒有理会胡汉。看也沒看胡汉一眼。直直走上台去。走到了高尚林面前。
“高书记你好。我是万康县的县长杨定。我今天实名举报一名州里的领导。希望你可以秉公处理。”
高尚林站了起來。接过杨定递來的档案袋子。这简直就是一出闹剧。什么时候举报不行。偏偏选在这个时间。
不过作为副省级干部。高尚林还是很沉稳的。说道。“好。我会仔细研究你给的材料。请先回到你的座位上。会议继续。”
杨定摇了摇头。“高书记。我看会议沒必要进行下去。我这份材料的分量十足。绝对劲爆。”
高尚林沒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这么不分场合。不过自己管纪委。人家有举报。自己不能拖着时间。很快将档案袋打开。
黑色的一本日记本从档案袋里拿了出來。胡汉坐在一旁眼珠子瞪大很多。天呐。那本日记怎么这么像是自己的。右角……。右角有一个小缺口。糟糕。不好。
胡汉连忙走近。“高书记。我看会议继续吧。这事情以后再说。”
胡汉怒视着杨定。“杨县长。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破坏会场秩序。你马上坐回原位。要不就请马上离开。无组织无纪律。你有沒有规矩。”
高尚林已经将其打开。细看了几排。神色变得严肃起來。“杨县长是吧。这本日记是谁的。”
“就是胡汉书记的。几年以來所有的罪证都在上边儿。恳求高书记铁面无私。肃清炎州官场中的毒瘤。”
杨定指着胡汉。心里一点儿紧张也沒有。有的只是畅快。
台下的人已经炸开了锅。有的领导认出了那本日记。有的领导已经在联想了。很多人知道胡汉手里有这本日记。不仅是胡汉的索命绳子。也是他们的索命之物。
高尚林加快了呼吸速度。上边儿记录的东西完全是赤/裸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