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我怎么知道。”刘嬷嬷此时的心乱成了一锅粥,却还死鸭子嘴硬的说:“这水砚虽是前年才开采,也保不齐从前有人无意得过一块,恰好就用上了。八年前不过没有人开采贩卖而已,又不是不存在的东西。”
“你、你这是诡辩!”绿衣肺都快气炸了。这老货太狡猾,惯会强词夺理,希望大夫人他们不要相信才是。
“哪来的臭丫头如此不懂规矩,主子们说话哪轮得到你插嘴。”大夫人正因刘嬷嬷这件事烦躁不已无处发泄,如今绿衣自己撞枪口来了,她岂能放过?
这段嫆锦先是打了董嬷嬷,如今又开始收拾刘嬷嬷,真是愈发不将她这个大夫人放在眼里了。
如今也该是时候好好敲打敲打她,给她一个下马威了。
“原是我这阵太忙,无暇顾及到这儿。谁知你们倒真以为天高皇帝远,不将我这个夫人放在眼里了。看看你们这一屋子的奴才,哪一个是守规矩的?绿衣,你一个一等丫鬟,居然连自己的嘴都管不住,平白将屋子里的丫头们都带坏了,还有什么脸面留在这伺候二小姐?来人,给我掌嘴!”
大夫人话音刚落,故园里几个粗使婆子便露胳网袖的朝绿衣扑去。
嫆锦有意无意地扫了几人一眼,留心记住了几人的长相。
不用说,这几个便是大夫人安插在这里的眼线了。
“夫人开恩,绿衣知道错了。”绿衣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面无血色。
“夫人,绿衣虽然越矩,却也是为我抱不平。如此衷心的奴才,怎么不赏反罚?”嫆锦不紧不慢的说。
“妹妹,你这人就是太心软。俗话说的好,‘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绿衣对你衷心自然该赏,但她坏了规矩也当惩罚,主子赏罚分明奴才们才能信服。难不成只要对主子衷心,就可以破坏规矩吗?那这个家岂不乱套了?”
“你姐姐说的没错。‘忠诚’是做奴才的本分,主子若因这个‘本分’而格外宽容的话,那还有什么规矩可言呢?难怪你这院子成天乌烟瘴气的。你呀,惯是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大夫人一语双关,即讽刺嫆锦这个做主子的无能,又警告嫆锦不要把她的话当耳旁风。
嫆锦眸光一闪,冷凝转瞬即逝。
“姐姐和夫人说的是!有功该赏,有错该罚。不过这事儿需先搁置,还是先解决刘嬷嬷盗窃的事再说吧。“
“刘嬷嬷的事自然要解决,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锦儿,不要再妇人之仁了,你看这院的下人都成什么样子了?“大夫人最后说得声色俱厉,锐利的眸子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嫆锦脸上。
嫆锦一脸无辜,说道:“既然如此……绿衣,还不来领罚?”
看段嫆锦如此上道,大夫人和段嫆华彼此交换了个会意的眼神。
“小姐?“绿衣绝望的啜泣。
“哭什么,做错事自然该罚。哦对了,我记得家规中有记载,若奴才越矩理应杖责十大板。“嫆锦笑的像个讨糖吃的孩子。“夫人,我说的对吗?“
大夫人一时也想不通嫆锦的用意,迟疑的回答“是的“。
“那就拉出去打十大板吧。“嫆锦平淡的说。
绿衣挂着眼泪,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
一旁的蓝嬷嬷也在暗地里叹气。
本以为小姐这次真的变了,不成想她还是太年轻,这么轻易就被大夫人哄了去。
几个婆子半拖半拽,扯着绿衣就往外走,眼看就要走出门口,就听一声“慢着!“
众人寻声望去,却发现嫆锦正低头摩挲着指甲上的蔻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