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有人惹了踏雪城,就是触怒整个沧澜族。”
“这是为什么?”我着实想不出了。
杨修夷望向地图上的定云渊,温然道:“沧澜族很了不起,他们是魔界上少数从上古时期绵延传承至今的族群。当年与神族的几场大战,上古魔君同上古之神战死颇多,沧澜族的那些魔君便是葬于定云渊上。他们当年留下的寒光狼兽还养在上边,是支坚不可摧的勇兵。”
我点点头:“我懂了。”
师父道:“其实要攻打它也没有那么难嘛。”
我朝他看去。
他顺着白须:“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打,他打。”
我一愣,又看向杨修夷。
“别听他乱说,”杨修夷无奈道,“是秦域。”
他不提还好,一提我才想起,这个关键人物我一直想问,却一直被我忘到了一边。
“秦域是谁?”上车之后没说一句话的花戏雪忽然开口问道。
邓和道:“北东长原上有三大势力,一是沧澜族,二是炎族,三是炽族,炎族炽族本为一体,因争权而分族。三族之间战乱不休,其余魔族纷纷投靠他们。秦域是少爷几年前结识的友人,他是炎族的一个皇子,在炎族略说得上话。”
“要去找他吗?”花戏雪问。
邓和点头:“嗯。”
“找他干什么?”
邓和看了我一眼,顿了顿,道:“花公子,我们此次来魔界是干什么?”
花戏雪朝我看来:“与猴子有关?”
我垂眸看向手里的书页,没敢看杨修夷的眼睛,轻声道:“其实,找也可,不找也可。”
师父扬眉:“为何不找也可?那个卿湖,你不想对付他了?”
沉默一阵,我道:“卿湖修为尽废,腑脏俱损,又被断了筋脉,这已是废人,是他的报应,给他一刀岂不痛快了。而我想问的事,若他肯说,他早就告诉杨修夷了吧,若他不肯说,以他的意志力,我未必能问出什么,我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也不想让杨修夷为难。
我在心底小声补充。
我相信我说我要卿湖的这条命,杨修夷一定不会犹豫,他说了恩断义绝,那就一定是。
可他心里未必不会有愧疚,毕竟卿湖变成这样,可以任人宰割,确实是因为他。
他可以断掉与卿湖的义,但如何断掉自己心中的义?
乘人之危,恩将仇报,这样的事,我不想更不舍要他去做,太为难人了。
想到这,我忽的一顿,想起前天晚上师父为难我的话。
我恼怒的朝师父瞪去。
他正嚼着梅,一愣,眨巴眼睛看着我:“怎么了?”
我怒道:“你和杨修夷要一起掉水里,我扔根木头给你,你自己漂着!”
“……”
杨修夷淡笑,在我额上吻了口,看回地图,低声道:“还是要见的。”
“为什么?”我问。
“我已同他约定在凤隐城碰面。”他黑眸微阖,“大雪封路,得推迟几日才能到了。”
北风狼卷,漫天冰寒,天色越来越暗,依然遍目雪野。
马儿不能再跑了,我们在一个背风坡后停下,扎营生火。阵法外风雪呼号,阵法里温暖如春,我想偷懒跑去喂马,被杨修夷拽了回去,继续看书。
车厢里熏着淡香,杨修夷陪着我,我看的很仔细,认真的逐字去记,却依然过目就忘。
而杨修夷,他看的古书,我连书名都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