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受教训怎么记不到心上?”
杨修夷的声音不卑不亢:“那时我被人所骗才入了险境,此教训我已铭记,绝不会有二次。”
“九儿时日无多,你心有多忧我岂会不知,旦入绝望之地,何谈明判之力?铭记?你拿什么心智去铭记?”
我愣住。
杨修夷微低下头:“此次我陪她同去,我自当谨慎,自有理智,自会自律,否则我拿什么护她?”
师公笑出声,摇了摇头:“三岁小儿尚且明白以卵击石是为愚蠢,你若有理智又岂会不知?修夷,为师自小寄你厚望,你为何偏要困于男女之事,难道非要让为师令九儿来劝你?”
“师父!”杨修夷蓦的抬头,提高音量。
师公一顿,轻叹:“为师何尝不心疼九儿,但天之将倾,妖魔乱道,我们与他们终有一战,你为何非要孤身去闯,先送于人前?还是你仍抱有一丝侥幸,想去再寻一番?”
海风越来越大,吹得脸颊生疼,我强压下心底翻涌的酸痛,却越发悲戚和苍凉。
杨修夷薄唇紧抿,俊容苍白,没有说话,良久,他沉声道:“早在五年前,您就该明白初九在我心中有多重要。”
“可九儿浸于仇恨,所念所想皆为虚妄,你为什么要跟着一起犯傻?你若执意如此,我不如令玉尊将她强行带回山上,她未必会不依。”
“别再为难她了师父!”杨修夷急声道,“一边是待她恩重如山她深爱的师门,一边是她的家仇,疼爱她的爹爹娘亲皆不幸惨死!您想让她如何取舍?无论作何抉择,她至此都会背负不忠不孝之念,她会生不如死的!”
师公别头看向另一侧。
沉默一瞬,杨修夷低低道:“我怎能不清楚初九是虚妄,但我还是会陪她去,因为我更清楚她的痛和恨。”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手指深深嵌入了岩石上的缝隙。
师公垂下眼睛,轻声道:“可修夷,你知道为师最担心那丫头会做什么么。”
“我知道。”
师公偏头朝他看去:“九儿不会不明白自己时日无多,她为巫师,以巫师之念,她会如何?”
杨修夷双眉微拢,落寞道:“以自身为引,同归于尽,能杀几个是几个。”
“届时,你会如何做?”
“拦她。”
“拦不住呢?”
“我可以。”
“如若拦不住呢?”
“我会拦住!”
“可万一呢!”师公怒道,“你是陪她一起死,还是看着她去死!以你之性,你只会追上去,追入虎口,然后与人头破血流,死战到底!”
师公鲜少发怒,亦少有这般激动。
杨修夷看向远处海线,侧颜绝美,白皙冷峻,似一场渐沉风露,无声淌过天地,宁静安和。
“如若我这么没用,只能眼睁睁看自己的女人去送死,您又为何要对我寄予厚望?”
“万事无绝对,百密尚有一疏。更何况你我都知道,九儿不笨。”
“我若不陪她,我就连拦的机会都没了。”
师公闭上眼睛,沉声道:“你去意已决?”
“不改。”
师公长叹:“痴儿。”
杨修夷双眉轻沉,认真道:“师父,初九此生太苦,可恨我没本事让她不苦,我唯有能做的,就是陪她一起。”
我捂住嘴巴,眼泪滑入指缝,从下巴淌落。
师公双手负后,沉默无言。
杨修夷抬手揖礼:“师父,您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