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再逗留,捡了一袋石头后便回去原地。
天色已大黑,墨云遮了日光,四边风声强烈,整个天际暗沉如死水。
丁若元回来的比预期要晚,自我听到动静回头到他出现在我跟前,前后不过眨眼一瞬。
应龙落下,巨大的双翅轻后,转眸朝我看来,鼻息轻沉,山地都像微颤了一下。
我松动了下冻僵的手指,抱着包袱站起,有些愣怔。
这条龙的灵息太强大了,连我这样的浑浊神思都能感受到它体内所蕴的强盛灵力,可是它分明不是一只纯正的应龙。它的体型不及烛司大,长约十丈,耳廓状如鲛鳞,色如着彩,身上的龙鳞即便在这样昏暗的天光下看去仍毛糙无比,不见一丝光滑。
半龙半鲛,是为曲魉,且岁数不大,可它的灵气,连烛司都不及它十分之一。
丁若元立在龙身上,淡淡道:“上来。”
站得笔直,气息很足,面孔光洁,没有丁点负伤。
我问:“它听得你话?你怎么做到的?”
他看向前方:“这你不用管,上来就是。”
我望了圈,走到龙尾处,爬上一块磐石往龙尾上跳去。
龙尾一颤,应龙回首冲我暴怒厉吼,山林俱荡,我紧紧抓着它的鳞片,几乎要被甩出去。
丁若元冷笑:“怎么,你连这点本事都没?”
我稳住身子,小心站起,一步步往上走去,到翅膀旁时,我趴在龙身上,将勒马的绳子一圈圈缠在应龙左翼的几片龙鳞上,很是吃力。
应龙越发暴躁,我极力稳住身子,而后拉住绳子在龙身上坐下,道:“走吧。”
“怕掉下去?”丁若元隔着两丈之远,回头看我。
我这才意识到我有多么信任烛司,即便她曾经丧心病狂的将我抛起再接住。
我冷声道:“我受了重伤,你难道一直没看出来?”
他嗤了声,回过身去。
应龙展翅,翼下之风啸来如浪,我俯下身子,耳边风声越来越大,如鼓如躁。
应龙跃上大海后停驻高空,视野一瞬千里,头顶星子闪烁,身下海浪滔滔。
丁若元的声音传来:“在哪?”
头发被吹的乱飞,我抬眸望了圈,用尽力气喊道:“往东南!”
应龙伏身游去,双翼大开,远处月色浟湙,长空清迥。丁若元仰起头望着天上星云,头发亦被海风吹乱,一身布衣在风里瑟瑟吹着。
应龙回头冲我道:“就一直往东南吗?”
第一次听它开口,果真是个没长开的童音。
我大声叫道:“我没喊停,你别停下!”
丁若元始终立在那,微抬着脑袋,闻声没有动静。
风呼呼的吹来,越发寒冷,我缩成一团,紧紧拉着绳子。
一纵不知几千里,我怀里的逐鹤尺微颤,我叫出声:“往南!”
视线尽头渐渐出现一点白芒,应龙速度微停,似有犹豫,丁若元厉声喝道:“给我快点!”
应龙应了声,游了过去。
白芒越盛,靠近才发现,那是一团盛大的灵气,将整座踏尘岛缠于其中,宽百余里。
灵气强盛的可怕,直逼我心肺,如此看来,侯泽发生的事情当真与这踏尘岛有关了。
应龙跃然而去,在上空盘桓,看不见岛上绿荫和阡陌畦田,但隐隐有古老曲调被风声带来。
应龙俯身往下,视线穿过白烟轻尘,底下山峦高耸,西边是广场街道和起伏的石墙矮房,东南两面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