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那你跑什么!”
“不管是谁都不是我的人,我能不跑吗?”
“你放开我!”
“走!”
光线次第又变暗,石阶下是一条迂折的极长深渊,宽四丈有余,深不见底,远处依稀还有几条台阶通往这条深渊。
四周潮湿发霉,我们的脚步声空旷,带有回音。
庄先生带着我跃向对面的山壁,轻巧利落的踏上了一道石阶,我抓住石壁回头看向斜对面的沈云蓁。
石头簌簌滚下深渊,抓着她的几个绮婆怯怯后退,神色惊恐。
我叫道:“云蓁!”
她比我还要虚弱,费劲的挣着。
远处遥遥传来动静:“是那边的声音,追!”
庄先生紧紧拽着我的手,伸指在唇下一鸣。
几个绮婆缩到一起,惶恐摇头。
庄先生大怒,长臂一挥,石壁上一块半人高的石头轰然砸去,一个绮婆避开,蓦地张嘴冲我们放声尖叫,刺耳却凄怨愤恨,生生刺入了我的头皮。
几乎同时,我的心口忽的一紧,一阵久违的剧痛砰的在胸腹间炸开,鲜血汹汹涌了上来。
庄先生忙伸手扶我。
我捂住鼻子,鼻血哗啦啦淌落,我直接被痛的折了腰。
沈云蓁大骇:“初九!”
庄先生将我扛在肩上,转身朝台阶上跑去。
“沈云蓁……”我嘴角抽搐,颤颤发抖的抓着他的衣裳,“别丢下她!”
“会跟来的!”
远处又一声尖叫。
我的剧痛越发强烈,一口鲜血涌出,我想要咽下,却呛入鼻子,难受至极。
不知过去多久,我像个麻袋一样被扔在冰冷结实的地上,随后没多久,沈云蓁也被扔来。
庄先生道:“你们在这待着,我很快回来。”
仅有的亮光被堵上,空间幽暗狭小,那些绮婆留下来监视我们。
我的脸上血泪横流,痛的不能自己,沈云蓁扶起我,慌道:“初九!”
脑袋嗡鸣乱响,我强力撑开眼皮,一个绮婆缓步朝我们走来,伸出手要触我,沈云蓁挡在我身前:“你要干什么?”
绮婆微顿,而后蓦然冲我嘶哑厉叫。
更尖锐的疼痛在我脑中炸开,我一把捧住脑袋,耳边像响起了另一个女人的哭声,空灵苍远,宛如从遥远岁月传来。
沈云蓁推开她,回身抱住我,其他绮婆纷纷上前,冲我尖叫。
“闭嘴!!”我怒吼。
刹那有许多画面在我脑中席卷而过,巨大的祭祀,千顷浓烟。数万衣着寸缕的女人尖叫着,嘶吼着,被高大威猛的男人们扯着头发往石笋高坡上拖去,拖得鲜血淋漓,体无完肤。她们的丈夫同样精.壮高大,却被绑在密密麻麻滚烫的铁柱上,他们的血肉熔化着滚落,刺鼻的焦烟冲天而起,直上云霄。孩子们大哭着,边被人残忍的用长鞭抽打,边往铁柱之下投入炭木。
熊熊烈火焚尽一切,一位玄衣老者对高处的男人们下令,数千人齐力拉着两根铁链,山石轰塌,冲天的洪水从洞开的山门那边涌来,扑向火海。
万物化为齑粉,一场枯骨劫灰。
陌生的面孔,可怕的场景,我头痛如绞,张嘴哭叫出声音
“初九,初九!你清醒过来!你们别叫了!住嘴!”沈云蓁爬起来去推打她们。
我在地上痛苦翻滚,缩成一团,浑身被汗水和鲜血湿透。
这些绮婆仍不放过我,一步步上前,声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