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司紧跟而下,黑暗幽谷中传出一声惨叫,回音余长,便再无动静。
一条火龙从幽谷钻出,龙爪浴血,嘿嘿道:“她在笼子给你的那记耳光我替你还上了。”
我扶着师父,抬头问道:“你怎么知道?”
问完便了然,这家伙喜欢看我的眼睛。
烛司再度朝行言子攻去,行言子不及她凶悍,但是灵活敏捷,躲避飞快,并不时以光阵反击。
若是持续下去,烛司一定不是对手,毕竟她被困在鹤山底下太久,且在拂云宗门上也落了一身的伤。
我将师父扶到一棵树下,师父腹上的伤势被他自己以真气暂缓,可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我起身想去看看附近有什么止血草药,师父忽的抓着我:“去,去看看那个妇人和那女娃如何了。”
我气恼的瞪他,眼眶都红了:“你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莽莽撞撞!那唐采衣死了就死了,你要赔上了,我找谁哭去!”
他眉头一皱:“说的什么胡话,我哪能见死不救,而且她可是为了你才来踏尘岛的。”
我哽咽着擦眼泪:“她救我我可以救她,要你管什么嘛!”
他不耐烦的啧嘴:“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也是知道砚徵不会害我我才跟来的,又没让你也跟来。”
“你知道个屁!”我哭道,“你看看你衣服上的血,他不害你,他不害你才怪!我不跟来,我到时候去海里捞你这把老身骨啊。”
我擦着眼泪起身,朝卿萝那边的山坡跑去。
烛司忽的怒吼出声,我抬起头,一个偌大的雷光阵将她困在了中央。
她暴怒,猛烈撞击着晶壁,浮空掀起巨大的气潮,火光映红了大海。
行言子唇下滑血,努力控阵。
我咬唇。继续朝山坡跑去,一道玄光忽在此时朝我击来。
我忙侧滚避开。
“田初九!”那墨衣女人怒喝出声,飞身跃来。
“唐采衣呢!”我叫道。
“被我扔海里了。”她停下来冷声说道,忽的抬眸望向师父所在的山头。眉眼一狠,又跃起冲了过去。
“站住!”
我心下大慌,忙拔腿朝上奔去,距离和身手远不及她,我脱口大喊:“杨修夷!你终于来了!”
她身子一僵。回头在空茫大海上四下循望,我猛扑过去,抱着她一起滚倒在地。
她抬手打我,我反手击她,我们互相撕扯对方的头发和面皮。
一路撕扭,我们滚下了土坡,彼此都没有要松懈的意思,不依不饶,不死不休。
她捡来一块石头要砸我,我挡住后握住老树根借力踹她。忽的手腕一轻,老树根被我连根拔起,我们同时失重,摔入了崖坡。
身子重重摔地,内腑全乱,骨头摧折,因我身子孱弱,重光不息咒恢复极慢。
她同样七荤八素,摔得不轻,身上黑烟蒸腾。袅袅缭绕,破开的伤口缓缓痊愈,结回那层惨白的肌肤。
缓过劲后她凶狠的扑上来,我侧身想躲。却被她先一步抓住头发往后撞在石壁上。
我痛哼出声,她狠压着我,大声叫道:“你继续嚣张继续狂妄啊!继续啊!”
极淡的微光里,她脸上布满了黑纹。
我嗤笑:“究竟是谁嚣张狂妄?先撩者贱,从一开始就是你们在引我诱我,你自己找上门来用尽手段想害我。竟还说我狂妄?你要不要脸!”
“我最讨厌看到的就是你这副样子!”她揪紧我的头皮,“你跪下来求我,给我磕头,你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