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用土丘下的清澈积水洗净手绢,回来用火稍稍烘烤,小心擦拭掉她身上的药草汁液。触目惊心的伤口横纵在白皙肌肤上,皮肉外卷,伤口附近皮肤一片乌黑。独孤涛愣在了那,我轻声道:“肯定很痛的。”
他回头看我:“嗯……”
比起我的笨手笨脚,他处理伤口极快,待他将宋十八的伤口包扎完毕,我终于撑不下去,闭上了眼睛。
身体被我耗到了极致,一觉睡到天昏地暗已在预料当中。再睁开眼睛,入目的是粗质青布,床榻陈设简朴,枕边有着淡淡清气,是我再熟悉不过的杜若馨香。
微侧过头,室内燃着一豆烛火,一个清长身影侧坐在前边,执笔疾书。
我轻声叫道:“杨修夷。”
执笔的手一顿,他侧眸望来,清俊眉目在昏暗的烛光里有着平日难见的温柔:“醒了。”
他起身倒了一杯清茶,在我后背垫上一个软枕,他在床边坐下,我伸手在他脸上轻轻一捏。
他皱眉,模样不悦,声音却很宠溺:“又梦见我欺负你了?”
我长舒了口气:“不是,我怕这是个梦。”
他将我往他怀里带去,低笑了声:“不是梦,我们都活着。”
我闭上眼睛:“嗯。”
气氛安静,我们久久没有说话,灯芯噼啪爆了串火花,带起一股奇异清香,我吸了吸鼻子:“好香啊。”
他在我额上轻吻:“怎么不问我现在在哪?”
我摇头:“才不想问。”
“嗯?”
我抬眸冲他一笑:“只要有你在,只要我们都活着,我在哪都无所谓。”
他笑得更开心了,看着我的眼睛:“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会说话的?”
“你以为是假的吗?”想起发生过的那些事,我心生不舍,难过道,“我没有哄你,都是真的。”
他深深望着我,黑眸付满柔情,我顿时觉得脸红了,忙别开头:“对了,我睡了这么久,你也不问我饿不饿,一点都……”说到这,我忽的想起一件气人的事,不悦的抬头,“对了,昨天早上为什么不理我?”
“早上?”他捏着我的脸,“已经五天前了。”
“五天?那还真是久啊……”我嘀咕了声,重又气道,“那你说,五天前的早上为什么不理我,高晴儿那讨厌的女人把我们分开,你为什么不说一句话,还有……”我眼眶红了,“为什么你活着都不告诉我,你是在哪里破的阵法?你知不知道我担心坏了?”我环住他劲瘦的腰,语声哽咽:“杨修夷,我不是好人,以后有危险我们一定要第一个跑,如果你死了,我要怎么办?”
他抬手轻轻梳理我的头发,潦黑如墨的双眸望入我的眼睛,沉声道:“那我呢?”
我不解:“什么?”
“你不想自己担惊受怕,我又何曾想,你老想着从我身边逃开,你想过我是什么心情么?那日不理你,是因为我心里有气,我以为从辞城一路下来,你会开开心心的跟着我了,可宋十八跟我说你想去找她义父才误入了阵法,田初九,你……”
我忙心虚的堵住他嘴巴:“别说了。”
他拿下我的手,不悦道:“还有那日的比赛,我和独孤何曾说过要参加?是你自己跟着宋十八跑了,还跳到了别的男人的背上。”
我忙抱住他:“你别说了!”
他不客气的推开我:“知道自己错了吗?”
我死皮赖脸的黏上去,抱住他不放,低声咕哝:“那你也有错,我跳上他的背还不是因为被你宠坏了,你老背我,害我都不想走路了,所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