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长我六岁。和我自小一同长大,我还在娘亲肚子里时,我们两家就说好了要结为亲家。我父亲是农民,母亲是做手艺活的,他家在我们那一带有很多土地,比较富裕。并大大方方的说他已有几个妾室。如若我不喜欢,他可以休了她们。
二十几个仆人站在大门外等我们,纷纷撑伞迎来:“田姑娘。”“夏姑娘。”“花公子。”“湘竹姑娘。”“春曼姑娘。”……所有人,包括暗人,每人头上皆被遮了把竹伞,唯独我未婚夫被晾在一边,无人过问。
多出来的几个仆人看不到他似的,独自撑着伞专挑他旁边走,笑道:“姑娘,辞城好玩吧。”“你有没有去沉香酒阁闹酒花啊?”“对啊,闹酒花可有意思了。”“少爷还说一定要带你去玩呢。”“还有五月花会,你路上看见了没?”……
我看向原清拾,他神色淡淡,不见喜怒,我摘下帷帽递给他,他伸手接过,失笑了两下,捏在手里。
春曼和湘竹把大包小包的东西送去房里,我们就在中庭等师父。
雨越下越大,几个丫鬟端来茶水,我一杯,夏月楼一杯,花戏雪一杯,又跟看不见原清拾似的,托着剩下的一杯含笑着告退,转身走了。
我刚喝了口,实在不好意思递给他,尴尬的笑了笑,将茶杯握在手里,心底暗骂了一句,臭丰叔。
原清拾把玩着我的帷帽,饶有兴致道:“他们说的少爷是谁?”
我刚要开口,就听夏月楼淡淡道:“初九的心上人。”
我快吐血:“月楼!”
夏月楼听不到似得,看向花戏雪:“你这几天住在哪?”
原清拾面色终于有些难看了:“你有心上人了?”
我几乎条件反射的摇头,摇完又觉得,我为什么要否认,以前我没意识到喜欢杨修夷,后来我害怕喜欢杨修夷,而如今,我把自己的心意看得一清二楚了,再否认就完全没必要了。想到这个,我忙点头,可点完又想起,丰叔已经把原清拾气成了这样,我要再气他,他气跑了我上哪儿找爹娘去,于是又忙摇头。
他双眉一皱,好在这时,丰叔终于来了。
他穿着一袭灰袍,手撑淡木青伞。推开雨帘逶迤而行。
到了跟前,瞟一眼原清拾,对我道:“你师父还没回来,我已派人去喊了。少爷现在没空,说晚上一起用饭。”
“他在哪?”
丰叔又瞟了一眼原清拾,淡淡道:“在忙。”
“忙什么?我现在能去找他吗?”
丰叔摇头,再瞟一眼原清拾,声音不耐:“少去烦他。”
说完便转身离去。清癯身影如似江上行舟,每一步都带起一细水花。
路过月树下,雨点淅淅沥沥打落在他伞上,顺着伞沿滴淌在地。
我愣愣的望着他,这个态度让我生气不安,越发慌乱,我看向夏月楼,她极快读懂我的眸色,点头:“去吧。”
我朝着丰叔离开的方向小跑过去,他没有去杨修夷的书房。而是径直进了主卧。
我悄悄猫到窗下,木窗微敞,里面传来人声,我捡了几块石头垒了个石阵,然后趴在窗边偷看。
丰叔站在宽大的衣柜前,柜门大敞,满是锦衣华服,无一不贵重奢侈,缎布精珍。他一件一件挑着,时而比对。时而沉思,嘴中絮絮叨叨。
杨修夷坐在床边,双手抱胸,穿着白色中衣。乌发披散,似柔软的黑色锦缎,衬得肤色如玉凝白。但面容却不似玉般温润,相反阴鸷低沉,一双促狭双目斜望着丰叔,如蕴狂暴风雨。
挑了许久。丰叔拿出一套玉白色锦衫,有着淡金色祥云